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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明先生说，&ldo;我都听非燕说了。

&rdo;

他笑着去看鼓腮的非燕，&ldo;非燕，你既然要当我的跟班，这性子是该敛敛，不然我不敢用你的。

&rdo;

非燕不服气地将碗一放，&ldo;那明先生你说，我做了好事，也没伸手要酬金，人家愿给，哪样不纯粹了？&rdo;

明先生淡笑，&ldo;非燕，纯不纯粹，世人的标准不同。

但若是你帮别人忙，总是一心想着回报，一旦没有回报，你会失望、伤心、质疑、气愤、不平，容易陷入一种执妄之念，这会伤了自己。

&rdo;

霍安抬目看着他。

非燕听得似懂非懂。

明先生似轻叹气，&ldo;有些事，没有回报的。

&rdo;

如意这时指指那金创药，&ldo;这干嘛？&rdo;

霍安拿出木牌，刷刷写了一行字：

&ldo;非燕，自己给膝盖擦药。

&rdo;

非燕恨恨道，&ldo;我不擦，我不稀罕！

&rdo;

霍安继续写：&ldo;那人的确不对，可若断掉腰骨，以后便是想改过自新也没法了。

你今天用了几分力，你自己清楚。

&rdo;

非燕咬着唇不说话。

明先生看了霍安一眼，又看向非燕，&ldo;得饶人处且饶人，非燕，这是对的。

&rdo;

霍安拱拱手，转身出去了。

这一夜过得平静。

第二日马队起得早，还未天亮，城门刚除宵禁，他们就收整收整，准备出城了。

明先生今天换了一身黑袍子，见着走路都有些摇晃，比昨日还憔悴，似乎一夜未眠，连着如意也有些面色苍白，脚下虚浮无力般。

蔡襄心里暗自叹气，总觉着好像被那笑眯眯的白庆薰坑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觉得要说账房先生，有明先生那举止谈吐的，还当真不多。

走到城门口时，他才觉得真的不对。

昨日入城时，门禁十分松散，可今日出城，这城门口却有如大敌将临，火光凛凛，重兵把守，严阵以待。

门口已排起长长的队伍，等待着兵卫盘查后放出城去，大多是北去的商队。

如意伸出头来看，听着似有人嘁嘁私语，&ldo;……出事了……有朝廷重犯……&rdo;

他打个呵欠，又缩回头去。

兵卫查得十分严密仔细，尤其是对于男人。

每个男人都必须脱掉上衣，一一验身过后才算通关。

查马车时就更仔细了。

无论走运什么货物，都必须一一打开来看，甚至连马车车辕下，兵卫也会蹲下细细瞅过，对于驮了谷糙柴禾之类的牛车，还会拿了雪亮的长缨枪，密密地刺来刺去，似乎要揪出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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