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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那男子出了竹屋，顺一条小径向树林中走去。

三圣母跟在后面，越走越是心惊，记忆深处的模糊印象被触了起来，脱口道：&ldo;前面，有一株老榆树吧？被雷劈了一半的……&rdo;话音未落，小径一拐弯，果然现出一棵半枯的榆树来。

沉香不服被牵着行走，不住尝试，却始终无法离开那男子百步之外，只有叹口气放弃努力。

听到三圣母自语后，一抬头正见了那老树，不由大奇，说：&ldo;娘，您怎么知道这儿有被雷劈了的树？啊，娘，您怎么了？&rdo;却见三圣母身子不住颤抖，脸上变色，望着前方树林边只是发呆。

前方是一块空地，男子停住脚步，招手唤着空地中的一个孩子。

那孩子背对着路，正在捆捡来的枯枝，忙得满头是汗。

&ldo;大青石……青石后是一个陡坡，坡下有条小河，是全村唯一的水源……&rdo;三圣母梦呓般地说着。

沉香好奇，上前几步张望，竟分毫不差，不由大奇道：&ldo;娘，你来过这里？&rdo;三圣母苍白着一张脸，道：&ldo;可怎么会这么巧……沉香，这儿……这儿是娘小时候住着的地方啊！

&rdo;

镜里镜外俱是一片惊呼，惊呼声里，捡柴的孩子已转身走了过来，眉目清秀，额间有道淡淡的金痕。

三圣母又是一惊，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孩子，神色越来越古怪。

那孩子自不知周围多了这几个不速之客，抱着柴只道：&ldo;爹，今天的柴够用了，您耘完田就好好歇歇。

一会我来帮娘做饭！

&rdo;男子心疼地用衣袖为他擦着汗，说：&ldo;不是说了吗，你练完武就去温书，不用再做这些家务了。

&rdo;孩子笑道：&ldo;大哥跟着商队常年在外，难得回来一趟，今天娘定要加餐。

我多做点事，她老人家就不会太累。

&rdo;

男子不忍，说：&ldo;你这孩子，想的比大人还多。

不说这些了，来，戬儿，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rdo;戬儿两字普一入耳，三圣母以手掩口，急转头看向男子，全仗着倚在一株树上才不致软倒。

沉香小玉慌了，扶着她连问：&ldo;娘，是不是不舒服？您这是怎么了？&rdo;三圣母泪水流下，上前伸手去拉那男子衣角，却徒劳无功，不住地喃喃说道：&ldo;爹爹……你是我爹爹……我好想你……&rdo;

男子只慈爱地看着那孩子，从怀中取出方才竹屋中的那块金锁，笑吟吟地为他带上，说：&ldo;来，看看这个，好看不？&rdo;孩子眼睛一亮，说：&ldo;好漂亮！

爹，这是给我的吗？不如给小妹吧，她最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了。

&rdo;男子在他头上轻轻一敲，佯作板起面孔，道：&ldo;就知道宠着你的宝贝妹妹！

这个可不准让给她了，它是爹用你娘的金钗特意赶出来的礼物。

傻孩子，今天可是你十三岁的生日啊！

至于莲儿，过几月她生日时我再做个好了。

&rdo;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沉香小玉已惊得呆了，镜外诸人面面相觑，龙八第一个叫了起来：&ldo;那是三圣母的爹？莲儿？戬儿？难道……难道这小孩竟是二郎神杨戬？&rdo;

那男子取过柴捆负起，牵了孩子小手向竹屋走回。

那孩子蹦跳着，和男子一路说个不停，脸上漾着笑，朝气蓬勃，哪有后来半分冷漠深沉的影子？

三圣母等人跟了他不自主地移着步，沉香恨恨地道：&ldo;可惜影响不了外物，要不非好好训训这小家伙不可，免得他长大了害人害己！

&rdo;小玉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又回到了竹屋前，杨戬强拉着父亲在屋前石凳上坐了休自己，自己接过枯柴往右侧的厨房走去。

进了厨房，三圣母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只见一名荆钗布衣的女子正在里面忙忙碌碌，不是瑶姬又是何人？

&ldo;娘。

&rdo;杨戬唤了她一声，放下捆柴，向灶火里添了几根枯枝，又掂着脚去看锅里的米饭熟了没有。

瑶姬道：&ldo;你爹刚去找你，见到了没有？&rdo;杨戬嗯了一声，道：&ldo;见到了。

我让爹先歇着，我来帮您做饭！

&rdo;瑶姬面露微笑，说：&ldo;你们爷俩还真是要好。

他一门心思张罗着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你又处处怕他累着。

&rdo;

三圣母愣愣地望着厨房中的这一幕，镜外的诸人也看得呆了，百花仙子不由咦了一声，说：&ldo;他小时候倒还象个人，怎么后来变成那个样子！

&rdo;

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有人叫道：&ldo;慢一点，慢一点，莲丫头。

爹不是说了吗，小戬就在厨房里，你这么急干吗？&rdo;话音未落，一名散乱着头发，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奔了进来，一头扎进正在烧火的杨戬怀中。

第二卷去日重来

第一章痛作无家别（上）

一名青年跟了进来，手上犹自拿着把梳子，无奈地道：&ldo;小戬，可不是大哥偷懒，莲丫头死活不肯让我帮她梳发，非找到这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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