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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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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ldo;哦&rdo;了声，半信半疑。

程心索性说：&ldo;你看阿爸除了我，有没有打过你们，他不会打阿妈的。

&rdo;

从小到大，程心犯错了，挨罚的是她，大妹小妹犯错了，挨罚的还是她。

大妹是真的乖，奉公守法。

有时候小妹闯祸了，阿爸念着她是孻女，也打不下手，顶多凶几句。

这事实一摆，小妹就相信了，&ldo;大姐，那你掖好蚊帐没?&rdo;

&ldo;掖好了，赶紧睡觉!&rdo;

之后有些翻来覆去的小动作，窸窸窣窣，折腾了一会，才彻底安静。

程心花了些工夫重新入睡，睡得正酣时，有人踢她脚。

她以为做梦，没理会，对方锲而不舍地继续踢，踢得她感觉真切，生痛了，她一缩扎了扎身，未睁眼就听见有人说话：&ldo;大姐，我尿急。

&rdo;

程心费了费神，才辨出说话的是大妹。

她恼了，恶狠狠道：&ldo;尿急就去坐痰罐!&rdo;

&ldo;我忘记拿上来了，你去帮我拿吧。

&rdo;

&ldo;……&rdo;

&ldo;大姐，大姐。

&rdo;

大妹又踢脚。

程心暴躁地问：&ldo;在哪!&rdo;

&ldo;在楼下。

&rdo;

&ldo;自己下去!&rdo;

&ldo;我怕有鬼……&rdo;

&ldo;鬼你个头!自己去!&rdo;

&ldo;我好急。

&rdo;

大妹继续踢程心的脚。

也许她用劲不大，但她腿壮啊，肥壮肥壮的，踢得程心麻麻痛痛。

&ldo;行了行了!你别踢!&rdo;

程心气冲冲地缩起双脚，缓神了几秒才不情不愿地下床。

她打开灯，见大妹闭着眼，蜷着身子，小妹则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露出一截小肚腩。

今天注定不得安宁。

外面楼梯留着灯，程心步出房间，就着低暗的桔黄灯光下了楼。

她很困，眯只眼闭只眼，走路摇摇晃晃，摸索着去厕所找痰罐。

可找了一圈找不到，得，让大妹下来上厕所算了。

厕所外面是天井，天井另一边墙有一扇没装窗帘的窗户，是爸妈房间的。

窗里窗外，均一片黑漆漆。

零星的夜风吹响了番石榴树，沙沙沙的似有人在呓语，在幽静的深夜里听起来是有几分诡秘。

程心以前也胆怯得很，认为这个家不安全。

如果是她深夜尿急，她宁愿憋到膀胱炎或者直接撒地上，也不敢独自摸黑下楼上厕所。

&ldo;有鬼&rdo;是她灌输给大妹小妹的，但自从阿嫲外婆、阿爸阿妈相继去世之后，纵使人间真的有鬼，她也不害怕了。

蜈蚣的骇人地位屹立不倒。

回到客厅再次经过爸妈房间门口时，程心停下脚步。

她懵懵松松，但有几分说不明白的清醒。

验证什么似的，程心迈步凑近房门口，往门上贴耳。

夜深人静，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间休息，一屋沉寂。

可仔细听，爸妈房间里却有细碎的声响，断断续续，时高时低，偶尔一两声&ldo;啊&rdo;急促且沙哑，当中不乏小妹提过的&ldo;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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