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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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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心踮起脚，透过车窗热切地询问停靠过来的小货车车主。

车主上下打量她，没说什么，只往车后座努努下巴，程心便醒目地立即爬上车，不多一句废话。

车主没有问路该怎么走，不过这里离康顺里已经很近了，估计小货车经常在附近出入，熟得很。

但当小货车拐了个弯，驶进一个废品收集站并停下来时，程心终于警觉起来。

可惜为时已晚，女孩没来得及有所行动，车主就已经从驾驶座翻了过来，将她按倒在车后座上，下半身压制住她乱蹬乱踢的脚，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一双手腕。

程心意味过来，拼命要呼救，车主却死死捂住她的嘴鼻，导致一张细小苍白的脸孔，除了眼睛狂飙恐慌的眼泪，其余五官都喘不出气来。

而车主那对越看越狡诈的三角鼠目正露出得逞的猥琐眼色，又黄又歪的牙缝渗着阴狠刺耳的低笑声……

&ldo;心!&rdo;

阿妈浑身一震一冷，整个人从噩梦中扎了起来。

旁边睡眠不深的阿爸察觉到动静，跟着就醒过来。

转转头，见薄被单下老婆胸膛起伏地喘气，他伸手轻轻覆上她的脸，感觉到额头有密集的汗珠，眼睫毛一颤一颤地抖，阿爸屈撑手肘支起上半身，朝阿妈看去。

&ldo;怎了?&rdo;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光，阿爸用大掌在阿妈额头上一抹，把汗给抹走了。

&ldo;我刚才梦见……&rdo;阿妈不敢往下说，也不敢再回想。

&ldo;梦都是假的，&rdo;能被吓醒，那梦九成九好不到哪里去，阿爸难得温声安慰：&ldo;没事的，快点睡吧。

&rdo;

他重新躺下来，将老婆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又拍了拍她的胸口。

阿妈却再也合不上眼，呆望着陌生的发黄的天花顶，问空气：&ldo;她会不会不回来了?&rdo;

这个问题困绕了她几天。

&ldo;不会的。

&rdo;

阿爸一只手搭在额头上。

阿妈自言自语：&ldo;她也许真的不回来了，她跟我们一点都不亲。

&rdo;

这个大女儿，从几岁开始就不再向他们撒娇了?小时候她很听话，阿妈最喜欢拿裙子将她装扮成一个小公主。

可最近几年，她在家里表现得最多的情绪就是不耐烦，做什么对着谁都不耐烦，没有一位家人能提起她的兴趣。

她一回家就闷声看电视，阿爸阿妈使唤她，得到的回应不止怠慢，还有不敢表露的嫌恶。

跟两个妹妹也不亲近，三姐妹走在路上，大妹小妹时常手牵手，她这个大姐呢，独自走在十米开外，旁人以为那是别人家的孩子也不出为奇。

如果不是最近一两个月程心对大妹小妹在意了些，如果不是阿姨来谈过升中学填志愿的意见，阿妈不会排除，成绩平庸的大女儿突然拔尖考了全级前十被锦荣中学录取，其实是大女儿刻意为之的可能性，她处心积累离开这个家，甚至等不到九月开学，借小学组织的旅行为由去要钱，再随随便便往父母房间门缝塞张纸条，留下&ldo;出外办事，不用担心&rdo;八个字就销声匿迹……

一个才12岁的女孩，有多大的怨念才驱使她做出这样的举动?

&ldo;不要乱讲。

&rdo;阿爸将手枕到脑后，眼光光望向窗外，所回的话毫无威力，比沉默还糟糕。

阿妈不觉来气，抬起手狠狠捶打老公的手臂胸膛，&ldo;都怪你!整天对她骂骂喝喝，还动手打!她一定很憎我们!都怪你!&rdo;

阿爸皮粗肉厚，丁点痛不当回事，但理还是要争的，&ldo;她没行差踏错我骂她做什么?她的态度行为像样吗?踢一下动一下，没心没肺的。

她是大姐，不做个榜样，以后程愿程意有样学样，个个学着她作反，这个家还得了?抑或等她牛高马大的时候再打?你看看，她真是打得少，居然敢离家出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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