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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虽然苏姝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但气势是分毫不弱的，便是太后在侧，也绝不会将她比了下去，是以这个毓棠着实是有些胆色的。

&ldo;本宫也不喜欢绕弯子，便与你明说了，&rdo;她看着她，美眸一眨不眨，两只墨黑的眼瞳漠然而锋利，语气笃定，&ldo;嘉嫔是你杀的吧。

&rdo;

&ldo;娘娘！

&rdo;毓棠霍然抬头，只见苏姝定定看着她，瞳色幽深，直似能穿透人心，在那样一双眼睛注视下，仿佛一些谎言都无处遁行。

毓棠张了张嘴，却一句话辩驳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见她不言，苏姝起身走到她面前，毓棠身量颇高，苏姝却也不矮，只需微抬下颌便可直视她的眼睛，虽还是矮了一截，与之站在一处却仿佛苏姝才是那个居高临下的人，并以高位者的姿态向她抛出一问，&ldo;你既敢做，何不敢认？&rdo;

毓棠依旧不言，岿如磐石。

苏姝看着她，齿间溢出了一声短促的笑，&ldo;难道你认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本宫拿不到证据治你的罪？&rdo;

苏姝向她又靠近一步，鼻尖几乎要与她相触，神情渐渐冷了下来。

&ldo;你是个聪明人，该当知晓，本宫已经跟你说到了这个份上，你就没什么好狡辩的了，&rdo;她扬了扬下颌，目中掠过一抹厉色，&ldo;本宫要弄死个宫女比踩死只蚂蚁还简单，而本宫最厌恶别人欺瞒！

&rdo;

说到这里，苏姝原本毫无波澜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咬牙切齿，似是想起了什么令她极为厌恶的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余一双冷眸还泛着凛凛寒光，&ldo;若本宫认定了你，你便是无罪，也有罪，而且你越是狡辩，就越死的惨。

&rdo;

&ldo;娘娘英明。

&rdo;沉默良久的毓棠终于开口，&ldo;确是奴婢做的。

&rdo;

她如此一说与亲自给自己宣判死刑没什么区别，但她一双眼睛却极为明亮，仿佛窥见了什么稀世的珍宝，声音一时似乎也变得生动起来，似有些解脱般的开怀，&ldo;嘉嫔毒哑了我的嗓子，还险些将我毁容，更累我亲人致死，我若还要继续忍气吞声，苟活于世又有何意义，我本料定娘娘您不会彻查嘉嫔死因，却料到娘娘曾是见过家弟的，若我注定命丧今日，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我也绝不后悔，何况您不会。

&rdo;

她说的笃定，令苏姝不由得弯了弯唇，&ldo;你这么肯定本宫不会杀你？&rdo;

&ldo;娘娘与其说是在戳穿我这个凶手，不如说是在掩护我这个凶手，不然你大可让人将我提去暴室审问，何故要了奴婢，还支开您的贴身宫女才戳穿奴婢，加之您问我家中可有胞兄胞弟，而我生得与家弟一般无二，想来毓棣曾于娘娘有恩，娘娘才会这般庇佑奴婢。

&rdo;

&ldo;毓棣，毓棠，&rdo;苏姝念起这两个名字，面上在此泛出笑容，她道，&ldo;想来你们的亲人很喜欢棣棠花，以花冠名，你们一定有很疼爱你们的父母。

&rdo;

她笑了笑，抬头望向尹毓棠，&ldo;你说的没错，他曾于本宫有恩，所以今日本宫还你一命，你是聪明人，但望你以后莫要将聪明用在歧途，我会命人送你出宫，回去之后，帮我与他道一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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