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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ot;我倒无所谓&ot;，允落辰不以为意，&ot;只要你不嫌弃--我不是雷纪秋。

&ot;

言欢一惊，猛然推开他站起身，神色慌张的四周张望。

&ot;放心，除了你没有人听得见&ot;，允落辰淡淡道，&ot;只是即使我不说，&lso;猎鹰&039;也迟早会找出他，以此来要挟你就范。

&ot;

言欢咬咬牙，低声道：&ot;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ot;他愤然转身，走前狠狠关上厚重的铁门。

隐约还听得到，言欢训斥那些看守叫他们离远点不准接近他，允落辰不由露出一层笑意，微笑，不同于他一贯勾起嘴角的温和弧度，而是从那双犀利眼眸中透出的，冰冷不带任何情感，倨傲得万事运筹帷幄的笑。

在他眼中，同龄的言欢实在是单纯幼稚到极点，一举一动的心思反应都能轻易揣测，雷纪秋居然曾经受制于他任凭玩弄，不可理喻。

第一眼看见言欢，除了鄙夷，就是同情。

感情过深，就会失去所有荣耀和价值，害人，害己。

他能想象，言欢此刻一定全力以赴铺开画纸，排除所有杂念的调对颜料，一笔一划强迫自己去复制那张他被要求复制的名画。

为了雷纪秋，他别无选择。

允落辰眼中的笑意像夜色一样加深，越深，就越冷。

（6）

言欢知道自己并不讨厌允落辰。

或者说是没法讨厌这个为他身陷囫囵的男人，就好比一个人在漫无边际的沙漠里看到另一个人，不指望他拿清水救命，只是心灵上有了慰籍和支撑。

人类摆脱不了群居动物的天性，再倔强也忍不了荒凉，耐不住空虚寂寞。

&ot;你看起来还真惬意。

&ot;言欢习惯性嘲弄着吃光整盘醉鸡的允落辰。

饱餐的男人满足倚靠向灰冷墙壁，淡淡笑道：&ot;我在这里吃喝不愁，比起空肠虚胃满街游荡的乞丐，谁更不幸？朝九晚五的平民，一己之私的政客，尔虞我诈的商人，说穿了都是用自由换生存，你会认为自由比生存更可贵？&ot;

&ot;当然。

&ot;言欢斩钉截铁回答之后，觉察到允落辰说话的语气神态，似乎带弦外之音，不动声色触及他痛处。

&ot;那你应该是个艺术家。

&ot;像是随口调侃，包含的别样意味更浓。

言欢蹲下身，倾过去歪头盯住他的脸，想看穿这个男人的居心，徒劳而已，肉眼所能到达的不过是他沾染了油光，微微上翘的嘴，唇看起来颇柔软。

抬手用拇指擦拭嘴唇上的油渍，言欢冷冷道：&ot;我不是什么艺术家，是台复制机器。

&ot;如果能用性命去换，他想要的自由，不过是在自己用心绘出的图画右下角署上名字。

允落辰突兀抿了下他的手指：&ot;在伪造你心里所崇敬的画？&ot;

言欢犹豫片刻，低声轻道：&ot;你知道……彼得？保罗？鲁宾斯吗？&ot;

&ot;难道你在画《对无辜者的屠杀》？&ot;允落辰挑挑眉毛。

&ot;倒没那个本事&ot;，言欢的心情许久不曾放得轻松畅快，&ot;是他早期的作品。

&ot;

&ot;《抬起十字架》？&ot;

言欢盯着被捆束的男人半晌，不得不叹服笑道：&ot;你知道的不少。

&ot;

&ot;他曾经仿制过达芬奇那副《最后的晚餐》。

&ot;允落辰低头漫不经心的一句话显得莫名其妙，言欢怔了片刻--这个男人，是在宽慰自己亵渎艺术的罪恶感？

&ot;允落辰&ot;，言欢捏起他下巴，对上那双淡然邃亮的眸子，&ot;你这副不错的皮相，加上花言巧语蛊惑人心技巧，能迷死不少女人吧？&ot;

允落辰懒散摇头，向前探身到他面前，悠然里暗含着挑衅笑道：&ot;男的更多。

&ot;

&ot;你在勾引我？&ot;下意识的吞咽动作牵动喉结，体内有股莫名的冲动，言欢几乎忘记之前的疯狂交合，此刻突然清晰起来，男人看似温和的外表下强悍激烈的律动，痛楚和畅快的刺激并存，矛盾得像用冰块摩擦出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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