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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另有一次，陈墨又来找郭坤，开口没说几句话，就被蔡达明给撵走了。

蔡达明没有生硬地直接撵他走，而是用一番话，逗弄和奚落那个&ldo;可怜虫&rdo;。

蔡达明先是问他，对象找到没有?

这原本就是陈墨同志的一块疮疤和心病，当众被人揭开，自然是很不好受;不过，这块&ldo;疮疤&rdo;显然是常常被人揭起，揭得多了，也就&ldo;皮实&rdo;了。

只见陈墨面不改色道：&ldo;我已经结过婚了。

&rdo;他黑瘦的脸上，两只眼皮子似乎有些心虚地耷拉着。

&ldo;结过了?&rdo;老蔡显然不信，他带着揶揄，带着嘲弄的、有几分邪恶的微笑，逼近陈墨那张黑瘦、难看的&ldo;驴子脸&rdo;：&ldo;你啥时候结的?媳妇是哪儿的?&rdo;

&ldo;去年，就是去年。

我家人，在老家给我找的。

&rdo;陈墨已经开始结结巴巴了，那副可怜的模样，活像鲁迅笔下，被人揪住辫子欺负的阿q。

&ldo;在老家给你找的?你老家在哪儿?&rdo;蔡达明就像一只戏弄老鼠的猫，并没有打算就此放手的意思。

&ldo;乌鲁木齐。

&rdo;陈墨低低地嗫嚅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耷拉着的眼皮下，似乎潜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愠怒。

&ldo;哈哈!乌鲁木齐?那你妈给你找了个新疆媳妇儿?一定很漂亮咯?咋不带来让我们瞅瞅?&rdo;老蔡放肆地大笑，拍着陈墨瘦弱、下塌的肩膀。

&ldo;她、她在老家。

&rdo;陈墨有问必答，带着弱弱的反抗。

&ldo;在老家?为啥留在老家?娶个媳妇不在一起过日子?你有病啊你?!&rdo;

最后这句话，就像一颗子弹，刹那间击穿了陈墨那块单薄的胸膛。

他那张黑瘦皱巴的长脸，红一阵，白一阵……呆立了几秒钟后，他终于像电影里，被当众羞辱的女学生那样，转身，飞跑而去……他平时走路的姿势，是那种一扭一扭，憋憋缩缩的小碎步，而此刻，羞怒与悲愤中的奔跑，带着踉跄与磕绊，显得既狼狈、又凄凉……

第二卷：死亡阴影　4、黄眼珠

好像，自从那次被蔡达明当众羞辱后，陈墨就不怎么去c线找郭坤&ldo;倾诉衷肠&rdo;了。

至于那个被陈墨奉若神明，恨不得顶礼膜拜的&ldo;偶像&rdo;郭坤呢，他对陈墨的态度，并不像陈墨想象中的那么好。

因为有一次，陈墨不在场的时候，有人谈起过陈墨来找他的事。

那人问郭坤，怎么会受得了陈墨这种人?怎么受得了他一直站在身边喋喋不休?就像一群苍蝇始终围着你&ldo;嗡嗡&rdo;打转，不会吵得你头昏脑胀吗?

蓝水珠记得，郭坤是这样回答的，他说：&ldo;他讲他的，我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高兴就理他一下，不高兴，就不理他……&rdo;由此可见，郭坤也不欢迎陈墨，只是，没像蔡达明那样，把他轰走而已。

不赶走一只讨厌的，围着你嗡嗡打转的苍蝇，并不说明，这个人有多么的仁慈，正相反，他或许有着超乎想象的，常人所不具备的，极度冷酷的定力-----像陈墨这样一只小小的&ldo;苍蝇&rdo;，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除非，那只苍蝇，妨碍了他的个人利益，他才会毫不留情地&ldo;消灭&rdo;他，而且，像郭坤这样的&ldo;狠辣角色&rdo;，&ldo;灭掉&rdo;一只像陈墨这样的&ldo;苍蝇&rdo;，是连苍蝇拍子，都无需动用的。

尽管，蓝水珠与郭坤接触不多，但是，从别人闲谈的只言片语中，特别是，从郭坤脸上那对寒光闪闪的纯黄色瞳仁中，足以窥出，郭坤这个人，绝非善类。

蓝水珠听家乡的老人们说过，凡是这种长着黄色眼珠子的人，都是心怀叵测，阴险歹毒之辈。

通过观察，蓝水珠证实了这句话的可靠程度，至少达到95以上。

就一般概念而言，很多人认为，中国人都是黄皮肤、黑眼睛。

这个&ldo;黑眼睛&rdo;，当然是指眼珠的颜色;眼珠是眼球的一部分，除去眼珠以外，几乎每个人的眼球都是白色的，当然，白的程度，各有不同，比方说，有些人的眼球，就白得发青，发蓝。

患有肝胆疾病的人，其眼白部分，也会呈现出黄色。

比起眼白来说，人类的瞳仁，也就是镶嵌在眼球前端中央的眼珠子，颜色是丰富多彩的。

根据人种的不同，眼珠的颜色也不同。

欧洲人常见的有蓝、绿、灰三种;而亚洲人的眼珠通常是黑色。

这种黑，是泛泛而言。

实际上，是有深浅之分的。

若黑得稍浅一些，便是褐色;若比褐色再浅一些，便是&ldo;浅褐色&rdo;;比浅褐色更浅，那就可以归为&ldo;纯黄色&rdo;了。

郭坤的眼珠子，就是那种纯黄色。

那种冰冷的、无情的、毫无人性的-----&ldo;黄&rdo;。

蓝水珠记得，当提起郭坤的时候，同事乐小飞用了&ldo;非人类&rdo;，这三个字来形容其人品;而秦宇宽，则用了一句&ldo;六字真言&rdo;：&ldo;心不善，挺狠的&rdo;。

当然，每个人，都有可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带着自私狭隘的心态去评价某个人，但是，假如众口一词，说的都是那人的不好，并且，被评价者，又恰巧长了一对黄眼珠子的话，那么，那些评语的可信度，就大大的提高了。

蓝水珠观察到，每次，陈墨来找郭坤的时候，都是毕恭毕敬地立在他旁边，低声下气地叫一声&ldo;郭董&rdo;，低声下气地问早安;然后，小心翼翼地寻找一个&ldo;引子&rdo;，准备打开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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