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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职员们正在那儿等我。

&ldo;都准备好了吗?&rdo;我故作镇定地说。

&ldo;珍&iddot;安已经打过电话了。

&rdo;琼&iddot;史密斯肯定道。

珍&iddot;安&iddot;斯坦福是代理文员，她以前曾赢得过选美大赛的冠军。

有时候，她的表现会让人觉得，开庭就是她日程表上的一次选美表演，而她的工作就是确保一切准备就绪，然后便打电话通知我们，演出可以开始了。

杰里米&iddot;弗里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我们在一起工作已经很久了，他显然察觉到我的外表有些异常，虽然他一时还说不上来究竟问题出在何处。

&ldo;法官阁下，您还好吗?&rdo;他问。

&ldo;我很好。

&rdo;我坚称道。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头上：&ldo;您的……&rdo;

他还没说出&ldo;头发&rdo;这个词，就赶紧打住了。

他知道，身为一个专职文员，他不该对法官的发型指手画脚。

&ldo;我很好。

&rdo;我又说了一遍，这一遍语气更加坚定了。

&ldo;真的吗?其实我们可以……&rdo;

&ldo;开始吧。

&rdo;我说。

法院的警务人员护送我沿着过道走向法庭。

他为我打开门，我手下的一名法庭职员高声喊出那句历史悠久的开场白：&ldo;全体起立!肃静‐‐肃静‐‐&rdo;

走进门后，眼前的场景跟往常并无二致。

法院大楼的一楼十分宽敞，天花板高高耸起，一派气势恢宏的样子。

相比之下，我的法庭就显得狭小许多了。

法庭中只有六排旁听席，零零散散地坐着一些人。

有一排坐满了非洲裔，他们很可能是雷肖恩&iddot;斯卡夫朗的朋友和家人。

过道的另一边坐着一对白人中年夫妇，他们的衣着光鲜得体，但脸上的表情却疲惫不堪。

旁听席前面是律师席：我的左边是公诉人，右边是被告辩护律师。

辩护律师的右侧坐着雷肖恩&iddot;斯卡夫朗。

他是一个身材矮小、体形肥胖的黑人，长着圆圆的脑袋和一张没有特点的大众脸。

他身穿一套橘黄色的连衣裤，这是西泰德沃特[5]地区监狱的标志性囚服。

他的小臂和脖子上都刺有文身。

看起来，他跟我以前见过的许多被告人十分相似：遭到正义的打击，丧失傲慢的心气儿，已经决定认命了。

在斯卡夫朗身边，站着两个身穿美国法警署制服的人，斯卡夫朗就是由他们押送进法庭的。

我的面前是珍&iddot;安和庭审记录员，先前高喊&ldo;肃静&rdo;的法庭职员则站在我的右侧。

法庭上的人就是这些了。

他们当中，是否有人一直在监视我，并且通过某种方式向策划绑架的头目报告情况?也许是我手下的一个职员?或者是一个陌生人，正悄悄地透过法庭后门的小玻璃窗盯着我?又或者他们以某种手段透过四楼的窗户看着法庭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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