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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医院给她用了最好的药，可效果不明显。

二月底，我想想，是二月二十五号，木槿住进我们科。

我亲自把她安排在最安静的1床，就是走廊尽头的乙级双人房，只收她一人。

二十八号医院接到通知，木槿正在用的氯耐可霉素有可能引起伪膜性肠炎，我们当天就停了药。

几天后木槿病情开始好转。

没想到病情突然恶化……&rdo;&ldo;从哪天起?&rdo;圣大敏锐地问。

&ldo;三月三号。

当天白天我还见她好好的，半夜十二点查房的护士日志记录的所有生命体征均正常，后半夜病人突然烦躁不安，心跳加速，两天后病情加重。

无原因的出现寒战，体温急剧升高，最高有42c，物理降温、药物降温都用过，就是降不下来。

我做了十几年护士，没见过这样的发热，好不容易压下去，马上又烧起，始终不能有效控制。

我就觉得这样的高热不对头，肯定有什么问题……&rdo;&ldo;是你觉得有问题还是医生们发现了什么问题?&rdo;&ldo;这有什么区别吗?&rdo;莲子听出了圣大的话外之音，她的愤怒终于爆发了，&ldo;你心里想什么我完全清楚。

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块木头!木槿在你们眼里只是个调查对象，你们才不管她的死活;可我和木槿有十几年的交情，我决不会让她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rdo;莲子的胸膛因激动而剧烈起伏，嗓门提高了好几度。

圣大伸出手指嘘嘘。

莲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红了脸四下张望，见没引起他人注意，压低了声调接着说：&ldo;凭我多年的临床护理工作经验，木槿的高热肯定有特殊原因。

&rdo;圣大见自己的提问让莲子如此不满，觉得有必要解释一番：&ldo;唔，护士长，我非常认同你对邱木槿的私人感情，真的。

我们做调查员的也是普通人，和你一样，同样有七情六欲和喜乐哀愁，对邱木槿的去世我也很难过。

但我今天来这里不是向你表示哀悼的，我要查明她的死亡真相。

我们不能被感情所左右而迷失了方向，我们需要客观真实的线索来供我们分析判断。

我想，我们应该是同伙而不是对手。

希望你明白。

&rdo;莲子缓声道：&ldo;那你还想了解些什么?&rdo;圣大说：&ldo;你们科的主任和邱木槿的主治医生……&rdo;莲子说：&ldo;科主任姓朴，叫朴厚，是消化科的主任医师。

木槿当时的主治医生是杨医师，我们科的医疗骨干，消化道内窥镜的一把好手。

哦，对了，木槿住院时，医院潘志强院长常来查房，经常直接下医嘱。

潘院长还兼着我院药事委员会的主任。

&rdo;圣大在笔记本作了记录。

然后合上本子对莲子说：&ldo;现在请你仔细回忆，三月三日那天凡是涉及到木槿的任何不正常情况，还包括你本人的分析或判断。

&rdo;&ldo;比如……&rdo;&ldo;比如当天有哪些无关人员出现在木槿身边，有些什么反常举动，当天的医嘱有那些改动，等等，特别是当天夜晚的情况。

&rdo;莲子紧锁眉头竭力思索着。

半晌，踌躇地答道：&ldo;你知道，医院就是个小社会，人多手杂，太乱了。

我又是个护士长，要负责全科的护理工作，当时不可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木槿一人身上。

要是我知道木槿会出现情况，那我怎么也要……哎，这马后炮现在放还有什么用!对了，在我记忆中，当天潘院长来看过木槿，还是我陪他去的。

晚上还有谁来过要问大夜班护士张迎。

还有……&rdo;莲子紧张地向门口看去。

一个中年医生走进来，无目地地看了一眼借阅大厅，踏上楼梯上二楼去了。

&ldo;他看见我们了吗?&rdo;莲子不安地问。

&ldo;是谁?&rdo;&ldo;我们科朴主任。

&rdo;莲子仍一脸的惶恐，&ldo;我觉得他看见我们了。

&rdo;&ldo;我看没有。

&rdo;其实圣大也没把握，但他不能再增加莲子的负担。

圣大感觉身上有响动，低头一看，莲子正捏着折起的一张纸悄悄往他口袋里塞。

&ldo;这是我偷记下的木槿当天的医嘱及护士日志。

我要回科里了，我不能长时间离开。

&rdo;莲子起身对圣大说：&ldo;对不起，我刚才有些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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