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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一天晚上，罗月梅领着詹晓玲来找他。

&ldo;平哥。

&rdo;晓玲站在他身旁轻声叫道。

平山抬头看是阿玲，只答应一声就没词了。

两小无猜的孩童已经长大了，长时间没联系，阿玲突然到来，不知该说什么。

尽管他们并无血缘关系，姑婆眼里他们是姨甥两辈，他们却因同学关系，自小耳鬓厮磨形成表兄妹般亲密的感情，她从来都是凭直觉叫他平哥。

&ldo;平哥，明年要高考，我的功课落得太多了。

你帮帮我，好吗？&rdo;

平山知道她参加全运会篮球赛集训了，这么长时间缺课，参加明年的高考难度实在太大了。

&ldo;到你那里去，怕姑婆……&rdo;已近成熟年龄的平山，此时已知道担心两人过分接近会引起姑婆警觉。

她见平山犹豫，似有准备：&ldo;我已经想好了，不要到我的书房去。

我跟我爸要了一把他们店铺的钥匙，店铺每天晚上七点上门板，我们就到那里复习。

&rdo;

实际上，已经十七岁的她比平山成熟更早，早就料到了这一步，悄悄地做了准备。

晚上，他们在店铺的柜台边坐下，相互注视着，有半分钟没有说话：

……童年书桌，

……棉絮似的浮云，

……悠晃的浮桥，

……卖菊花茶的凉亭，

……

像是野外已经熄灭得只剩一堆灰烬的篝火，忽然吹来阵阵清风，一层一层吹去蒙在上面的木灰，最后露出底部的木炭。

在清风吹拂下，木炭开始发热，变红，终于蹿出了火苗。

火苗照着一位秀丽的姑娘。

此时的晓玲，平日喜欢体育运动而显出身段健美，那微卷的秀发、乌黑的眼珠和轮廓分明的唇鼻，依然没变。

晓玲望着眼前已经长大的平山。

这些年风风雨雨的劳动生活，使他长成一副结实的体魄，眼神比儿时显得更加深沉。

她从这深沉的眼神中看到希望，小时候她就是从这目光中得到依赖的。

&ldo;平哥，你要不帮我，我明年高考就没希望了。

&rdo;她幽幽地说。

平山点点头。

商量好补习计划，帮她一边努力跟上进度，一边从数学开始，一门一门把落下的课程补起来。

半年之后，晓玲基本上能够跟上同学们了，平山松了口气。

初冬的晚上，他们在店堂内复习功课。

夜间气温转寒，晓玲紧挨平山坐着，平山又闻到从她领口透出的幽香，似比童年更加浓郁，陡然一阵心醉。

她似乎有意无意间贴近他，脸泛微红，媚目如丝。

他心底暖流涌动着，脑中闪过的是，这么美好的女孩子，自己家境贫寒，会委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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