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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有一天，她不解地对他说：&ldo;怎么人一到这儿，一个个变得像叫花子一样了？&rdo;

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出有说服力的道理来，只好不着边际地回答：&ldo;反正到这儿就跟外边不来往了，穿破些无所谓。

&rdo;他觉得好像有个规律，知识分子下乡劳动，常穿得比农民还破，不知是节俭还是情绪，想不出其中的缘由来。

特别是随着这场争论的展开，有几位同学好像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终日心慌气短有气无力，三天两头生病。

林平山内心的真正的盼望，并不是这场争论的结果，而是希望能经常跟刘静宜相聚。

他们在一起有永远说不完的话。

他们连有四个排，其中有一个为女兵排。

平时，他们不能来往，只有星期天，大家到铁路边的小镇买日用品自由活动，才有机会说说话。

两年来，除了&ldo;文化大革命&rdo;中林平山随&ldo;北京学生南下串联队&rdo;南下，分开过一个月外，他们一直都是形影不离。

他对刘静宜非常依恋，一天都不想离开她。

一天从镇上回来，她给了林平山一张纸条。

他回去打开一看，是秦观的《鹊桥仙》，读着其中两句：&ldo;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rdo;心底立即荡起一股莫名的激流。

相依相恋的日日夜夜里，不只是她那让人忘情的体态，那淡雅的气质、深沉的情愫都让他眷恋，心驰神荡，激动不已。

他们是大学毕业前，一九六五年到八达岭长城外的北王庄，参加农村&ldo;四清&rdo;运动认识的。

二

这年，在全国农村开展了清政治、清经济、清组织、清思想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简称&ldo;四清&rdo;运动。

林平山到农村后，工作泼辣，吃苦耐劳，负责清查大队会计贪污案件做出了成绩，三个月后他入党。

一天中午，四清工作队在二队社员老李家吃饭。

老李在县里工作，除了星期天，一般不回来，只有他媳妇一人在家。

工作队孙队长望着在外间灶头忙活的老李媳妇问林平山：&ldo;这家男人是干什么的，怎么只有一个女的在家？&rdo;林平山分工负责二队，所以问他。

孙队长是部队的团副参谋长，工作能力强，林平山很钦佩他。

&ldo;她男人是县里的干部，她叫杜秀娟，是桃园村嫁过来的，原来还是桃园大队的妇女主任呢。

嫁到咱们这村儿以后，家里有男人挣工资，生活还富裕，就很少下地干活儿。

&rdo;

孙队长不言语。

过了一会儿，他带着沉思的神态说：&ldo;四清开始到现在已经快五个月了，取得了很大成绩。

前些日子，分团党委传达市委的精神，要求我们建立一支不走的工作队。

这群众工作是关键，妇女工作可不能是个死角。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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