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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汪直：&ldo;不错，海子一词来源于蒙语，当地人习惯将湖泊称为海子，威宁海子便是其中一个大湖，前元时称下水，当地人又称奄遏下水，威宁是汉人的叫法。

&rdo;

唐泛：&ldo;那地方有何特殊之处？&rdo;

汪直：&ldo;后来我们问过大同当地人，据说那附近常年有雾，容易迷失方向，也有人曾在那里失踪，不过也仅止于天气不好的时候，而且百姓很少会无端端跑到那里去。

&rdo;

&ldo;在它北面的蛮汉山，倒是常出怪事。

据后来回来的那几个人说，他们就是追到了湖泊北面的地方，忽然就遭遇漫天迷雾，前方忽然传来千军万马的声势，又听见刀枪剑戟和马匹嘶鸣声，有些士兵冲进迷雾之后就发出惨叫，再也没有回来，剩下的那几个人想起先前的失踪传闻，觉得要先回来报信，撤退得及时，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rdo;

这种玄乎其玄的描述让唐泛大皱其眉：&ldo;难道就只剩下威宁海子那一条路了吗，还有没有别的路可走？&rdo;

汪直摇头：&ldo;威宁海子那地方，北有蛮汉山，南有马头山，它在两山之间的凹陷处，从长城出去前往威宁海子，中间只有一条路能畅通无阻。

&rdo;

&ldo;再说了，别说只有那条路，就算还有别的路，也不能轻易去走，你没来过草原，不知道草原虽然看上去平阔，可也是最容易迷失方向的，我们又与那些自小就在草原上驰骋的鞑靼人不同，沿着威宁海子走，是最不容易迷路的路线，以前没有那些迷雾和怪事发生的时候，明军还曾穿越威宁海子，将那些鞑靼人追得无路可逃。

你还记得成化十六年那场大胜仗吗？&rdo;

见唐泛点点头，汪直便略有得色：&ldo;当时鞑靼小王子仅以身免，连他们那位小王子的妻子都战死了，那场仗正是在威宁海子附近打的。

这两年来我们与鞑靼人没少交战，每次路过岱海都平安无事，那地方忽然之间变得生人勿入，估摸其中没少白莲教在捣鬼！

&rdo;

唐泛：&ldo;可有试过抓一两个鞑靼人或白莲教徒来问问？&rdo;

汪直：&ldo;有，但威逼利用，轮番上刑，全都问不出来，他们只是口口声声说有天神庇护，可见这些人应该是不知情的。

我估摸着，就算是邪术，这些邪术也只有白莲教的高层才知晓内情，想要用来哄骗下边的人，自然不能令他们知道真相。

&rdo;

听罢来龙去脉，唐泛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想想刚才那位行事荒诞不经的出云子还热情邀请自己去修道，他便叹了口气：&ldo;那既然事情发生在岱海，你们弄个道士在总兵府驱邪又有何用？&rdo;

汪直：&ldo;白莲教妖人弄些妖术来对付我们，我们自然也要换以颜色啊，出云子说那些鸡血可以辟邪，也可反噬白莲妖徒的咒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回头要不要也找出云子泼一点？&rdo;

唐大人扶额：&ldo;不必了，多谢好意！

&rdo;

从汪直那里告辞，唐泛刚走出偏厅，便瞧见隋州负手站在花园里的背影。

园中蝶舞翩翩，倒是一派好春色。

等唐泛走近，对方头也不回：&ldo;谈完了？&rdo;

从语气来听，隋州很明显知道往自己身后走来的是谁。

唐泛不由惊奇：&ldo;你怎知道是我？&rdo;

隋州这才回首：&ldo;我认得你的脚步声。

&rdo;

高手就是非同凡响，唐泛对此早已麻木。

&ldo;王总兵呢？&rdo;

&ldo;军营那边有事，把他叫走了。

&rdo;

两人一边往外走，唐泛一边问：&ldo;他找你何事？&rdo;

隋州道：&ldo;询问京城最近的动向，托我在陛下面前多为他美言几句，又送了我一叠银票。

&rdo;

唐泛忍不住笑：&ldo;面额多少？&rdo;

隋州看了他一眼：&ldo;十张，每张一百两。

&rdo;

唐泛叹道：&ldo;果然大手笔！

&rdo;

外头早有轿子在等候，庞齐与丁容等人也在外面，见两人出来，丁容忙上前道：&ldo;二位大人，汪公命小的将二位送往城中官驿下榻，那里前段时间刚修缮过，地方不比总兵府差，汪公说如今无法留二位在他那里住，请大人见谅。

&rdo;

汪直和王越当然不敢留唐泛他们住下，因为边上还有个郭镗在虎视眈眈呢，要是唐泛他们住在总兵府或镇守太监府，回头郭镗就能给他们扣一个互相勾结的罪名了。

唐泛颔首：&ldo;无妨，你带路罢。

&rdo;

丁容应了一声，请唐泛等人各自上轿，便与轿夫交代了地点，将他们送到官驿。

官驿离总兵府其实并不远，也如丁容所说一般，里头修缮一新，比上好的客栈装潢也不遑多让了，甚至还有宽敞的澡池子，当然，这只提供给唐泛和隋州这种等级的官员沐浴，庞齐他们还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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