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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再怎么说，锦衣卫也是带把的爷们，东厂却是宦官主事，而文官们天然就对宦官有着敌意和警惕。

不过，不管内部如何争斗倾轧，在外面，锦衣卫一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莫不悚然变色，恭敬有加，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得罪这些大爷，无端惹来横祸。

这也是唐泛为什么要给潘宾出那个主意的原因。

锦衣卫和东厂互相看不顺眼，东厂又恨西厂横空出世，分薄了自己的风头和权力，刑部和大理寺对锦衣卫东西厂这些特务机构统统都没有好感，但又颇为忌惮，不敢得罪他们，几方牵制之下，顺天府反而是最不引人注目的。

高伢子连忙迎上去，强扯出笑容，战战兢兢：&ldo;几位大人，光临小店，不知有何吩咐？&rdo;

为首之人并未开口，后面那个锦衣卫便道：&ldo;药铺掌柜何在？&rdo;

又是一个来找刘掌柜的？

高伢子诧异，忙道：&ldo;好教几位知道，刘掌柜今日早早便出门了，恐怕要晌午才回来！

&rdo;

那人又问：&ldo;他去哪里了？&rdo;

高伢子：&ldo;那时刘掌柜家的亲戚来找他，好像是家中有人生病了，所以刘掌柜才匆匆离去，至于他那亲戚家住何处，小的并不晓得。

&rdo;

面对唐泛，他还热情挽留对方多坐一会儿，但对着这几位凶神，高伢子可就巴不得他们早点走了。

谁知道为首那个锦衣卫却冷冷道：&ldo;那就在这里等。

&rdo;

高伢子暗暗叫苦，却也不敢说什么，连忙请他们入座，一面赶紧去泡茶。

好巧不巧，今日药铺里只有他与坐堂大夫两人，一人看病，一人抓药，连想去通知东家一声都分身乏术。

高伢子端来热茶，殷勤笑道：&ldo;几位大人，这是上好的云雾茶，请慢用。

&rdo;

三人也不曾疾言厉色，但不知怎的，一看他们板着脸说话，浑身又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势，高伢子就觉得小腿直抽抽，差点没软倒在地。

他好半天才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壮着胆子问：&ldo;小的多嘴，想请问一声，刘掌柜是否犯了何事，若是大罪，小的也好去请东家过来……&rdo;

那为首的锦衣卫瞟了他一眼，高伢子后半截话顿时说不出来。

&ldo;不必。

&rdo;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道，这人跟冰雕似的，说句话都直冒冷气，高伢子一个药铺的小学徒兼伙计，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几乎快要吓尿了。

见三个锦衣卫似乎无意为难，坐堂大夫和病人们这才战战兢兢，各归各位，看病的看病，把脉的把脉。

高伢子的肩膀被拍了两下，他回过头，只见方才坐在一边的唐先生冲着他安慰地笑了一下，然后对那三名锦衣卫道：&ldo;诸位可是为了武安侯府的案子而来？&rdo;

为首的锦衣卫眯起眼，打量了他片刻，不答反问：&ldo;你是何人？&rdo;

唐泛拱手：&ldo;唐泛唐润青，顺天府推官。

&rdo;

对方似乎还认识他：&ldo;你果真是唐泛？&rdo;

唐泛失笑：&ldo;唐润青并非显宦贵胄，想来也没有被人冒充的价值罢？&rdo;

对方这才拱了拱手：&ldo;锦衣卫北镇抚司总旗，隋州。

&rdo;

唐泛是从六品官职，对方则是正七品，说起来官职还比唐泛低，但锦衣卫这个职务本身就不能以常理来论，所以即使对方仅仅只是拱手而未起身，唐泛也没有说什么，依旧保持着颇有风度的微笑。

唐泛：&ldo;隋总旗找刘掌柜，是否为了武安侯府的案子？&rdo;

隋州不答反问：&ldo;唐大人有何发现？&rdo;

唐泛：&ldo;我的发现，说来应该与隋总旗差不多，若隋总旗有意，不如让顺天府与北镇抚司携手合作，也好早日查出真凶，给陛下一个交代。

&rdo;

他看出这位隋总旗惜字如金，想来自己不喜欢说废话，也不喜欢别人说废话，所以也不多作寒暄，索性开门见山。

隋州看了他一会儿，面无表情道：&ldo;听说郑诚死去的当天，曾在街上遇见唐大人，当时还曾对你出言不逊，不知可有此事？&rdo;

唐泛微微一怔，点点头：&ldo;确有此事。

&rdo;

隋州：&ldo;既然如此，那么唐大人也有了杀人的动机，若大人得空，不如先随我到北镇抚司走一趟，再谈合作事宜。

&rdo;

唐泛：&ldo;……&rdo;

第6章

饶是唐泛舌灿莲花，也被这句话噎得无言以对。

自己明明满怀诚意提出合作，转眼却变成杀人嫌犯，莫非他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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