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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在猛烈的搏战中，吴革本人也身中四箭，金军的箭镞像六、七寸长的尖凿，被射中後，很不容易拔出。

吴革尽管没有被射中要害部位，但已伤势不轻。

最後点检军队，八百勇士生还者只有一百六十八人。

在杨再兴的义兄弟中，也有张应、李璋、赵宏和岳亨四人没有还城，杨再兴等虽然都是刚强的好汉，到此也痛哭不已。

到天明时，从城上望去，只见宣化门外几乎是遍地的人尸和马尸，殷红的血染着雪地，在阳光的照耀下，更令人惨不忍睹。

金兵在当夜光战死者达八百多人，还不包括近千名伤员。

在伤亡过重的情势下，加之吴革本人受伤，宋军在东水门出战的计划显然已无法实施。

王宗濋掌管的功赏司，对吴革和生还的一百六十八名勇士，却一概不论功行赏，更引起军士的普遍怨愤。

一一、雪地长跪

开封的积雪始终没有溶化，而新的漫天大雪又降落到这个城市。

闰十一月十三日，宋钦宗在文德殿召见金使。

金使三人上殿，他们是契丹人萧庆、渤海人杨真和女真人兀林答撒卢母，汉名赞谟，他的妻子是完颜粘罕弟弟的乳母。

三人进入文德殿後，一律行女真跪礼，跪左膝，蹲右膝，接连拱手摇肘三次，用汉语说：&ldo;国相元帅、皇子元帅问候南朝皇帝起居万福。

&rdo;宋钦宗命宦官、入内内侍省副都知邵成章宣谕说：&ldo;朕亦亲问国相元帅与皇子元帅钧候起居万福，萧节使（节度使）等劳趾远徙，不胜忻感，免礼！

&rdo;

萧庆颇有口才，他注意在面对宋朝皇帝时，还是尽量保持对方的体面，所以语气相当委婉和客气，并且不再要求宋钦宗亲自去金营，说：&ldo;国相与皇子命庆等奏知皇帝，如车驾出城不便，更不烦车驾亲临敝寨。

只须右相前去计议，太上皇、皇太子、越王与郓王为质，便行退兵。

候河北、河东两路割地了毕，即送太上皇等归城，决无差失。

&rdo;何樐听说金人要自己出城，顿时变了脸色。

原来金人已打听清楚，怂恿宋钦宗主战的主要是何樐，他们认为，只要将何樐诱出城外，宋廷也就失去了主心骨。

越王是宋徽宗的弟弟、宋神宗十二子赵偲。

宋钦宗命邵成章宣谕说：&ldo;朕为人子，岂可以父皇为质。

太子年方数岁，如何到得军前。

&rdo;言犹未了，兀林答撒卢母就插话说：&ldo;这事也有商量，上皇与皇太子不须去，只须亲王二人为质便可。

&rdo;宋钦宗在与父亲释嫌之後，当然不能叫三弟郓王为质，他通过邵成章宣谕说：&ldo;越王为朕之皇叔，郓王体弱多病，如何为质？朕当另命近上皇属出城。

右相执掌大政，不可一日离朕左右，冯澥与曹辅身为执政，皆忠实可信，朕委任不疑，军前有事，但与商量。

&rdo;按宋时所谓&ldo;近上皇属&rdo;，是指血缘关系亲近的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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