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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只要他愿意，什么事都能做得到。

小方忽然觉得很愤怒。

他本来应该感激才对，但是他的愤怒却远比感激更强烈。

那个杀人的剑客是他的对手，他们间的生死决战跟别人全无关系，就算他战败、战死，也是他的事。

他几乎忍不住要冲出去，去找卜鹰，去告诉这个自命不凡的人，有些事暴一定要自己做的——自己的战斗要自己去打，自己的尊严要自己来维护，自己的命也一样。

他还有汗可流，还有血可流，那个自大的人凭什么要来管他的闲事！

她一直在看着他，眼中已不再有畏惧，忽然轻轻他说：&ot;我知道你一定就是我在等的人。

&ot;&ot;你知道？&ot;

&ot;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人。

&ot;她垂下头：&ot;因为你没有欺负我。

，，人类平等，每个人都有&ot;不受欺侮&ot;的权利，可是对她来说，能够不受欺侮，已经是很难得的幸运。

她曾经忍受过多少人的欺压凌侮？在她说的这句话中，隐藏着多少辛酸不幸？

小方的愤怒忽消失，变为怜悯同情。

她又抬起头，直视着他：&ot;我也看得出你需要什么，你要的，我都给你。

&ot;小方的心跳加快时，她又站起来，赤裸裸地站起来。

他想逃避时，她已在他的怀里。

她笑得真是愉快极了，远比一个钓鱼的人将亲手钓来的鱼放下油锅更愉快。

鱼是什么感觉？

正文第五章网里的鱼

小方第一个感觉是&ot;不相信&ot;，他绝不相信波娃会出卖他。

不幸这是事实，事实往往会比噩梦更可怕、更残酷。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波娃在那帐篷里等他，并不是卜鹰叫她去的。

她的主人并不是卜鹰，是水银。

&ot;现在你一定已经明白这是个圈套，这位雪姑娘对你说的根本没有一句是真话，她的声音虽然甜如蜜，笑里却藏有刀，杀人不见血的刀！

&ot;波娃就在她身旁，不管她说什么，波娃都一直静静地听着。

她忽然一把揪住波娃的头发，把她苍白的脸，按在小方面前。

&ot;你睁开眼睛看着她，我敢打赌，直到现在你一定还不相信她会是个这样的女人！

&ot;小方睁开了眼，她的头替他挡住了阳光，她的长发落在他脸上，她的眼睛里空空洞洞的，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想。

她这个人仿佛只剩下一副躯壳，既没有思想情感，也没有灵魂。

就在这一瞬间，小方已经原谅了她，不管她曾经对他做出过多少可怕的事，他都可以原谅她。

水银道：&ot;约你的人已走了，因为他已发现你根本不配让他出手。

卫天鹏想要你替他找回黄金，我却只想要你的命。

&ot;她慢慢地接着道：&ot;我敢打赌，这次绝对没有人来救你了。

&ot;小方忽然笑了笑：&ot;你赌什么，赌你的命？&ot;

水银也对他看着：&ot;只要你……&ot;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她的笑容忽然冻结，因为她已发现地上多了条影子。

阳光从她背后照过来，这条影子就在她身后，是个人的影子。

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完全没有发觉。

影子就贴在她身后，动也不动。

她也不敢动。

她的手足冰冷，额上却冒出了一粒粒比黄豆还大的汗珠。

&ot;是什么人？&ot;她终于忍不住问。

影于没有回答，小方替他说：&ot;你为什么不自己回头看看？&ot;她不敢回头。

她只要一回头，很可能就会有把利刃割断她的咽喉。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影于的长袍，她看见从她身后吹过来的一块白色衣角，比远方高山上的积雪还白。

小方又在问：&ot;现在你是不是还要跟我赌？&ot;

水银想开口，可是嘴唇发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就在别人都认为她已将因恐惧而崩溃时，她已从波娃身上翻出，踩住波娃的头掠出了三丈，不停地向前飞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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