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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他自己回答了自己问的话：&ldo;我少年就已成名，今年才不过三十

傅红雪看着他的倦容和白发虽然没有说什么，却也不禁显得很惊讶。

钟大师笑了笑，道：&ldo;我知道我看来一定已是个老人，多年前我就已有了白发。

&rdo;

他笑容中充满苦涩&ldo;因为我的心血耗尽，我虽然在那琴上赢得了别人梦想不到的安慰和

荣誉，那张琴也吸尽了我的精筋骨皿。

&rdo;

傅红雪明白他的意思，一个人若已完全沉迷在一样事里，就好像已和魔鬼做了件交易。

你要的我全都给你，你所有的一切也得全部给我，包括你的生命和灵魂。

钟大师道&ldo;这本是件公平的交易，我并没有什么好埋怨的，可是现在……&rdo;

他凝视着傅红雪&ldo;你是学刀的，你若也像我一样，为你的刀付出了一切却忽然发现别人

弹指间就可将你击倒，你会怎么样？&rdo;

傅红雪没有回答。

钟大师叹了口气，缓缓道：&ldo;这种事你当然不会懂的，对你来说，一把刀就是把刀，并

没有什么别的意义。

&rdo;

傅红雪想笑，大笑。

他当然笑不出。

把刀只不过就是一把刀？又有谁知道这把刀对他的意义？他岂非也同样和魔鬼做过了交

易，岂非也同样付出了一切。

他得到的是什么？

世上也许已没有第二个人能比他更明白这种事，可是他没有说出来。

他的苦水已浸入他

的骨血里连吐都吐不出。

钟大师又笑了笑，道：&ldo;不管怎么样，你我既能相见，总是有缘，我还要为你奏一

曲。

。

傅红雪道：&ldo;然后呢？&rdo;

钟大师道：&ldo;然后你若想走，就可以走了。

&rdo;

傅红雪道：&ldo;你不走？&rdo;

钟大师道我？我还能到哪里去？&rdo;

傅红雪终了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这里是个好地方，他已准备埋骨在这里。

对他说来，生命

已不再是种荣耀，而是羞耻，他活着已无全无意义。

&ldo;挣&rdo;的一声，琴声又起。

窗外暮色已深了，黑暗就像是轻纱般泅下来，笼罩了山谷。

他的琴声悲凄仿佛一个久经离乱的白发宫娥正在向人诉说着人生的悲苦。

生命中纵然有欢乐，也只不过是过眼的烟云，只有悲伤才是永恒助。

一个人的生命本就是如此短促无论谁到头来总难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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