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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他左脚先迈出一步，然后右腿才慢慢地从地上跟着拖过去。

他这条右腿似已完全僵硬麻木。

白衣人脸色变了，全身衣服又已绷紧，但直到傅红雪的身子已没入黑暗中，他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一阵风沙迎面卷来，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

提灯笼的人忍不住悄声问道：&ldo;就这样放他走？&rdo;

白衣人紧闭着嘴，没有说话，却有一丝鲜血，慢慢地自嘴角沁出，转瞬间又被风吹干了。

傅红雪没有回头。

他只要一开始往前走，就永不回头。

风更大，暗巷中一排木板盖的屋子，仿佛已被风吹得摇晃起来。

他走过这排木板屋，在最后一间的门口停下。

他脚步一停下，门就开了。

门里却没有人声，也没有灯光，比门外更黑暗。

傅红雪也没有说什么，就走了进去，回身关起了门，上起了栓。

他似已完全习惯黑暗。

黑暗中忽然有一双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这是双温暖、光滑、柔细的手。

傅红雪就站着，让这双手握着他的手──没有握刀的一只手。

然后黑暗中才响起一个人的声音，耳语般低语道：&ldo;我已等了很久。

&rdo;

这是个温柔、甜美、年轻的声音。

这是少女的声音。

傅红雪慢慢地点了点头，过了很久，才缓缓道：&ldo;你的确等了很久。

&rdo;

少女道：&ldo;你是什么时候来的？&rdo;

傅红雪道：&ldo;今天，黄昏。

&rdo;

少女道：&ldo;你没有直接到这里来？&rdo;

傅红雪道：&ldo;我没有。

&rdo;

少女道：&ldo;为什么不直接来？&rdo;

傅红雪道：&ldo;现在我已来了。

&rdo;

少女柔声道：&ldo;不错，现在你已来了，只要你能来，我无论等多久都值得。

&rdo;

她究竟等了多久？

她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等？

没有人知道，除了他们自己之外，世上绝没有别的人知道。

傅红雪道：&ldo;你已全部准备好了？&rdo;

少女道：&ldo;全都准备好了，无论你要什么，只要说出来就行。

&rdo;

傅红雪什么都没有说。

少女的声音更轻柔，道：&ldo;我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我知道……&rdo;

她的手在黑暗中摸索，找着了傅红雪的衣纽。

她的手轻巧而温柔……

傅红雪忽然已完全赤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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