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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第 110 章（第2页）

但是这男人似乎很无所谓，反正他也不会有亲密关系，所以对这个心理问题导致的缺陷倒是也坦然接受。

“这是好事啊，你可以拥有一段新的生活，可以谈恋爱、结婚和生子。”

“恶心。”

“你说那个人，你觉得恶心？”

“不是，硬起来的样子，很恶心。”

呃，男人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接话，知道这男人厌恶和性相关的一切，但是没想到，他连自己硬起来的器官都会觉得恶心，这真的……没救了，但作为专业的心理医生，他不会把这话说出来，虽然医治不好面前的人，但专业素养让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现在的作用就是一个情绪垃圾桶。

“你可以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恶心，这只是一个很正常的生理反应，晨勃这些都是自然生理现象，看到爱的人也难免会有些反应，这没什么。”

从两人第一次接触，男人就给他灌输这个观念，奈何他的病人油盐不进，仍旧觉得性很恶心，此刻他才知道，这人连自己正常生理反应都觉得恶心。

男人一直想知道他的病人遭遇了什么，会如此厌恶和性相关的事情，但他的病人不愿意说，不过大概也能够猜得到，或许是遭受了一些让人愤怒且难以启齿的事情，毕竟谁都不愿意揭穿自己的伤疤。

“嗯，我知道，但我不喜欢。”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男人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他可以让你硬起来，所以你喜欢他？但是又觉得自己很恶心？”

“嗯，我很恶心，会对他有恶心的反应，但是控制不住对他做恶心的事情，他会恨我。”

“喜欢一个人，这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一点不恶心，自然而然的情感，结婚生子，这都是人类繁衍的必然。”

“他……不能和我繁衍，他生不了孩子。”

“这也不是事儿，现在可以领养……”

“他是男人。”

这人平淡如水的话一出口，就像一块石头丢进平静的水面，在男人心里炸开惊天大浪，太失败了，太失败了，作为心理医生，没有减轻他的症状就算了，居然没看出来他居然……喜欢男人。

“现在是一个包容的社会，两个人只要相爱，年龄、性别、国籍这些都不是事儿。”

“嗯，他说他爱我。”

“这不是很好么，你对他也有感觉，两情相悦，这很难得。”

“这不好，他会受伤。”

病人似乎陷入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中，用手揪扯自己的头发，周身是浓浓的绝望。

他爱那人，但会控制不住伤害他，越爱越想伤害；

他厌恶性，但控制不住对那人有性幻想；

他恶心男酮，但是自己就是男酮，还不受控地想上一个男人；

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处处是结，但是又无解。

“为什么？”

“我会对他施暴，他和我在一起会受伤，不能这样，我在努力控制自己，在别人面前都无所谓，但是一靠近他，心底就有一个声音叫嚣着把他锁起来、关起来，我采取了很多办法，只是效果越来越差。”

也算接触了这么长时间，男人对他的病人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了解，知道他肯定是没办法了，才找到自己，他继续问：“你是怎么做的？”

“我把自己关起来，惩罚自己，多看他一眼，就惩罚自己一下，对他有不干净的想法，就惩罚自己，用蜡烛、用针、用辣椒……用我能够找到的所有能让我皮肉痛苦的东西。”

“有用么？”

男人仔细看着对面的人，注意他的一切反应，自然也捕捉到了他摇摇头的动作。

“一开始还相安无事，但是后面开始慢慢越界，我会趁他睡着，做一些恶心的事情，用他的手……”

他说不下去了，痛苦地垂下头，对面的男人没有打断他，安安静静注视着，“我频繁地做恶心的事情，清醒后又很苦恼，我把自己锁起来，设定时间，不到时间不解锁，我没办法。”

男人继续问：“还有么，其他措施？你觉得什么才能平息你心中的愤怒？”

他的病人继续强调，“我不愤怒。”

“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还做了什么，来缓解你的情绪。”

“施暴。”

“对谁？”

“娃娃。”

“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把那些娃娃肢解时候的快乐，酣畅淋漓，但事后看着自己手中破烂的娃娃，他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他找不到这样做的理由，甚至连怎么开始的也忘记了，一切都是无意识的行为。

更让他感到恐慌的是，娃娃越拆越多，但是心中的空洞越来越大，似乎有个无底洞，永远填不满，他为什么要拆解这些娃娃，多好的娃娃，在他手里一点点变得稀烂，多好。

他继续说着，“慢慢地，娃娃满足不了我，我开始找其他的替代品。”

“比如……”

男人在关键时候抛出话头，引导他继续说下去。

“人，他说他愿意当我的暴力娃娃，但是我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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