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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吗？

好像有根猫尾草在心上轻轻挠了一下，万章冰被自己的魂儿拽着跟在百里焱身后。

万章冰曾经确实有一个哥哥，比他大三岁，待他非常好，但是在他五岁那年，哥哥生了一场大病，当时缺医少药，短短几天就去世了。

推开门，百里焱一眼看向吹风机，刚才进来只顾着自己笑了，居然没注意到卫生间里有了些变化，比如架子上多了两条毛巾，一条黄底白猫的图案，不过猫的眼珠子不见了--因为毛巾已经秃了，只剩下干硬的一层。

另一条纯白色的比这条还惨，上下两边各破了几条缝，藕断丝连，整个卫生间都和这条毛巾格格不入。

百里焱摸着毛巾，非常疑惑：“万章冰，这是你带过来的？”

万章冰点头：“嗯。”

“干什么用的？”

万章冰：“白色这条擦脚用，小猫那条是擦脸的。”

“这两条毛巾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万章冰眉心微蹙，不太明白百里焱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没有为什么不扔了？这么硬的毛巾擦到脸上不疼吗？”

硬吗？！

看来两个人对“硬”

这个词的认知，有很大的偏差。

“不疼，我脸没那么娇气。”

百里焱心底无端生起一股烦躁。

这还不硬？还没他擦桌子用的抹布软！

他伸手一拉，把两条毛巾扔进了垃圾桶。

万章冰心猛然一提：“你干什么？！”

，迈步过去想捡起来。

“不许捡！”

百里焱猛喝一声。

万章冰生生顿住手，满含怒气的望着百里焱，仿佛刚才那个眉眼含笑摸头夸他的人，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百里焱无视万章冰凶巴巴的眼神，从柜子里拿出两条毛巾挂上去：“以后用这个，蓝色的擦脸，棕色的擦脚。”

万章冰不说话，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

百里焱知道自己刚才做的有点过，在和万章冰对视的几秒钟里也默默反思了片刻：万章冰爱用什么就用什么，自己管这闲事干嘛？！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手为什么不听使唤和自己的大脑对着干，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冲动过啊？！

不过想归想，既然木已成舟，今晚总不能生着气睡觉，大丈夫能屈能伸，百里焱心思流转决定哄哄万章冰，翻书似的瞬间换上另一幅表情：“行啦，再瞪我眼珠子该蹦出来了，刚才是我做的不对，不过我是有原因的，可以给个机会让我解释一下吗？”

百里焱居然这么爽快的道歉，万章冰深感意外，脸色好转，但声音依旧拒人千里之外：“什么原因？”

“我吧”

，百里焱大脑转的飞快，“以前发生过一些不太美好的事，对稍微用的久一点的毛巾有了心里阴影，一看到就非常难受，想吐”

他微微低下头，嘴唇微微扁撅着，薄薄的眼皮小心翼翼的向上抬起，对着万章冰眨巴了几下眼睛，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百里焱居然在撒娇！

行吧，虽然不知道百里焱这是又犯了哪门子病，但万章冰的心理防线还是一下子就被百里焱攻破了。

“那你下次，能不能先告诉我原因再扔我东西？”

百里焱立刻举起右手摆出起誓的手势：“我保证，下不为例，以后再也不随便动你东西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万章冰也不是矫情的人，他默默转身去拿吹风机，此事就此揭过。

不料百里焱长臂一伸，先他一步将吹风机拿在手里，一副讨好的样子：“我给你吹吧，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呗。”

万章冰无奈放下手，站正，一抬眼，看到镜子里的两个人。

他身高只到百里焱胸口，往常看百里焱都需要微微仰着头，如今从镜子里看，以一个从未有过的视角，只一抬眼便将百里焱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莫名有种微妙的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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