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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两条街买的衣服就像千斤顶一般压在手臂上，沉地他快要垮掉。

“恶心，丑陋！

冰冷的魔鬼，害死你妈妈的凶手！”

“你看他的样子，脸上的烧伤，那块疤简直比蛇的鳞片还恐怖。”

“烧了剧院的就是他！

性格孤僻，长得还这么丑陋，他怎么不去死！”

过去那些人的话语像是潮水一般涌来，成为黑色的海浪又一次将他淹没，他从来就没到达过海岸，看过光明。

那只是深海海底的片刻折射，稍纵即逝就会消失不见。

卡特转身离开了，他仿佛又变回了一具木偶，面无表情的，沉默寡言的，孤零零地走回属于自己的地下室。

“燕，他”

“没什么关系！”

燕南槿凝视着男人宽厚的背影，没等威廉的话说出口，就打断了。

“我累了，再见。”

怪物找上门威廉讪讪地闭上了嘴，年轻俊朗的容貌上透着些浪漫诗意，澄澈的眸子因为青年的话语黯淡了一下，本就长相惹人怜爱，如今落寞下来，显得越发可怜兮兮。

“抱歉我，可能问题太多了”

威廉笨拙地解释了一下，有些懊恼着自己笨手笨脚，却没有对燕南槿恶劣冷漠的态度而生气。

燕南槿垂下眼，看着面前男人自责的神情，突然绷不住冷脸，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是，是我自己太晚了，你一路舟车劳顿赶到这里，也该休息了。”

“到时候大衣我洗干净还给你。”

燕南槿回过头，雪白艳丽的小脸让人看起来便傲慢矜贵，活色生香地只能不自觉对他俯首称臣，像是在看神坛上的神，可以忍受他一切无理的要求。

而如今流露出一点点的关心，那张妖冶的脸就变得格外生动。

仿佛无欲无求的神把唯一的关心留给你一般，让人心生错觉。

威廉脸色慢慢变红，连着脖颈都变红，他低下头，腼腆羞涩道。

“好，那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年轻男人挥着手，目送青年上楼休息，看到燕南槿消失在转角处，才带着笑容回到自己的屋中。

燕南槿回到房间，第一时间关上门，脱掉大衣。

雪白酮体像是深夜里的月光，白莹莹的透亮，和着设计特别的短款白色婚纱，凌乱痕迹显得有些涩情，又莫名显得有些神圣的仪式感。

燕南槿准备将婚纱脱下，但这件衣服穿起来麻烦，脱下来也不容易，本来就设计特殊，为了完美露出后背的菱形洞口，更是不用拉链，而是选择了纽扣。

一枚钉在后脖颈处，一枚在背后正中央，还有一枚则在腰臀上。

三枚扣子，燕南槿废了很大劲才扭过手解开脖颈那一枚，他不耐烦地低骂着。

“真是麻烦死了”

他背着手，继续摸索着，却突然感觉蹭到了什么潮湿的东西，还有些粘稠地触碰在他的手指上。

燕南槿一顿，头皮一悚，他猛得收回手。

昏黄的老式灯泡，勉勉强强将房间的黑暗驱散，黯淡的光线投射下来。

让燕南槿看清楚了手上的东西——是一滴红褐色的血。

从哪来的？在哪沾的吗？几乎是一秒钟，燕南槿脑中切换了几个场景，企图找到，合理又不这么恐怖的答案。

但只是这一秒的假想，下一秒，燕南槿便知道——有什么东西找上门了。

青年缓缓抬起头，英式建筑刻意挑高的天花板高高悬在头顶。

“啪嗒——”

又一滴血滴落，砸在了地上，砸出一片血花。

燕南槿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

是个没有皮的人形怪物。

红褐色的血糊满全身，宛如烂肉堆出来的人体，她有两个深深的眼窝，黑洞洞的好像被人挖了，血从她的皮肉下流淌，一滴一滴的越来越多。

燕南槿瞳孔紧缩，身体慢慢绷紧，他虽然看惯了血肉横飞，但连皮都没了，还能动的怪物，他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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