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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页（第2页）

&ldo;我明知道……路西法堕入了黑暗邪道……背弃了光明和正义……可我还是……我还是爱他更甚于父神……！

&rdo;乌列弯下腰，按住好友的双肩，他能摸到那沾了水的斗篷下面的嶙峋骨骼。

&ldo;我是个可耻的背叛者……我说了谎，又背叛了爱……我好痛苦，乌列……&rdo;他匍匐在审判天使脚下，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他何曾像今天这样悲惨可怜过？乌列心想。

那个永远天真快乐的米迦勒，何曾这样凄凉地悲泣过？&ldo;我好痛苦……明明心脏已经不在这里了，却还是好痛苦……我只能向你忏悔，乌列……我不求……不求得到宽恕……我……&rdo;乌列将一只手放在他头顶。

&ldo;我也无法宽恕你，米迦勒。

&rdo;他察觉到好友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ldo;因为你并没有罪过。

如果爱也是罪，那么世上最大的罪人不就是父神了吗？&rdo;&ldo;可是我……&rdo;&ldo;你并没有背弃父神的教诲，跟随路西法堕入魔道。

你什么也没有做错。

如果你是对路西法说了谎，那么你应该去求得他的原谅。

&rdo;&ldo;我……&rdo;米迦勒吃惊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乌列的眼睛。

审判天使摘下了蒙眼的黑布，那双散发着异样光彩的双眸捕获了米迦勒的视线，像猎人的箭矢牢牢钉住猎物一样。

&ldo;我已经看见了你内心的煎熬，米迦勒。

这痛苦就是对你的惩罚。

你已经得到足够的责罚了。

要知道这世上最深重的刑罚不是对躯体，而是对内心和灵魂的折磨‐‐已经足够了。

&rdo;米迦勒的蓝眼睛里依旧含着泪水。

&ldo;那颗心脏，&rdo;乌列说，&ldo;你去把它找回来吧。

&rdo;&ldo;拉……拉斐尔告诉我，它沾染了魔气污秽，已经……已经坏死了……&rdo;&ldo;他骗你的。

他把心脏捡回来了，封印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心脏仍然完好无损。

但是拉斐尔不许我们告诉你。

他想让你忘掉路西法。

&rdo;&ldo;……我做不到。

&rdo;&ldo;这我也看出来了，米迦勒吾友。

&rdo;乌列直到这时候才第一次称呼米迦勒为朋友，&ldo;所以我觉得你还是把它找回来比较好。

&rdo;作为审判天使，乌列当然支持拉斐尔的决定。

但是作为朋友，无论如何他都希望米迦勒能找回那颗心脏。

它曾经属于路西法，后来被父神亲手放进了米迦勒的胸膛里。

他们是共享同一颗心脏的兄弟。

假如那也是爱，就不应该把它从米迦勒身上夺去。

很多年以前，伊甸园的某一片草地上。

米迦勒枕着路西法的手臂，和他一起躺在草丛里。

他们刚刚做过爱，正在享受激情过后的余韵。

一条小溪从不远处流过，淙淙水声如同一首旖旎的歌曲。

路西法用空着的那只手抓起一缕米迦勒的头发，将之缠绕在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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