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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优妈妈时不时还会突然推门而入，问我们渴不渴想不想吃东西。

其实我知道，这个做母亲就是想看看我对孩子的课程有没有抓紧时间，值不值得二十五块一个小时，所以随时找借口进来抽查一下。

那天下午，我让优优抄字母。

她写着写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喊了她两三声，她支起脑袋，疲惫地揉着眼睛。

&ldo;薛老师，对不起。

&rdo;她小心翼翼地道歉。

&ldo;怎么了？没睡好？&rdo;&ldo;我上午练了很久的芭蕾，想睡觉。

&rdo;&ldo;你还在学跳舞啊？&rdo;这个我倒不知道，只是看到客厅里有钢琴，以为她在练琴。

优优点头，随即向我汇报她的寒假安排：&ldo;一下午上您的课，二四六下午去少年宫学芭蕾，每天上午练琴，晚上做作业。

过年以后，芭蕾课调了课，有时候会挪到上午上。

&rdo;我听了以后顿时想晕倒，差点出口就说：你父母够折腾你的。

可是现在我搁她面前也是一老师，不能随便乱说话，只好摸了下她的头，说了一句万能的教育用语：&ldo;大人也是为了你好，所以要加油。

&rdo;我这下才知道，并非她爱开小差不好教，而是孩子真的精力有限。

优优抬起头问：&ldo;薛老师，您以前也是这样长大的么？&rdo;&ldo;差不多。

&rdo;我笑。

那个时候我也是上三年级，刚刚从外地的小县城到a市，老妈深怕我落在别的孩子后面，要老爸送我去少年宫学跳舞学画画。

&ldo;您也学钢琴和芭蕾？&rdo;&ldo;没有，我学的是民族舞和琵琶。

&rdo;说着，我为了证实，还在她面前做了一个新疆舞动脖子的动作。

她顿时弯着眼睛笑了，&ldo;我也见我们老师做过，我也想学，可是真难。

&rdo;&ldo;说起来不难，教一个诀窍。

你全身贴在墙壁上，然后反复地想着用你的右耳朵去挨右肩，然后用左耳朵去挨你的左肩。

&rdo;我说着，又示范了一遍。

优优这下来了精神，从椅子上站起来，果真跑到墙根，拿着个镜子照着我刚才说的做了几回。

可是到最后，还是放弃了，又坐了回来说：&ldo;怎么我一动起来就跟鸭脖子抽筋似的。

&rdo;我乐了，以前一直觉得这孩子不太喜欢说话，也从来不和我交流，没想到还是挺好玩儿的。

我又说：&ldo;我有个堂姐，个头高，就更惨了，被送去学游泳。

第一回去泳校，她说她怕水，说什么也不敢下池子。

结果那教练二话不说，像老鹰捉小鸡似的将她拎起来，呼啦一下就扔水里。

&rdo;优优瞪着眼珠，&ldo;后来呢？&rdo;&ldo;后来？&rdo;我回忆起老爸在我面前无数次地重复过的那个场景，忍俊不禁地说，&ldo;后来，她使劲打水，两下三下地居然真浮起来，然后谁也没教当场就学会游泳了。

爬到池边，才想起来要哭。

&rdo;听见我们的笑声，优优妈妈又推门而入，我和优优聊天的声音戛然而止。

待她妈妈出去，优优小声问：&ldo;薛老师，您堂姐后来成运动员了吗？会参加奥运会吗？&rdo;&ldo;没有。

我也没有成舞蹈家啊，能够成功的人很少很少。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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