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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除了他额头的这个伤口。

幸好他们因为要去渡假，奶奶早起就一起出门，去了天津。

不会回到家，引起又一次的恐慌。

或许因为他曾经是医生，顾平生竟在家里备了简易医药箱。

她照着他教的，一步步给他处理伤口。

听着惊心动魄，伤口并不算非常深，可是紫红紫红的血口子，还是让她看着心钝钝地疼，低头问他：&ldo;要不要去打破伤风针啊？&rdo;&ldo;不用了，&rdo;他笑，&ldo;砸我的东西非常干净，平凡处理的也非常干净。

&rdo;她瘪瘪嘴巴，仔细给他贴上白纱布：&ldo;美人，你破相了，不过相信我，无论美人你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rdo;她说完，凑上去轻轻亲了亲他额头那层纱布。

她换了个姿势坐下来，两个人面对面，盘着膝盖对坐着，你看我，我看着你。

中间是还没有关上的医药箱。

因为今天要去见他的外公，童言特意打扮过得，戴着细巧的蓝色发带，长长的头发散在肩上，显得脸更小。

白白瘦瘦的，她从来都吃不胖。

&ldo;言言，你今天很漂亮。

&rdo;他很慢地说着。

她笑弯起眼睛：&ldo;能做校主持的人，可都是美人胚子。

我只是一直在你身边，暂时被遮住了光芒而已。

&rdo;他伸出手，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ldo;所以，我女儿以后应该会很漂亮。

&rdo;童言厚颜无耻地猛点头。

可是马上就有些失落地看着他，说：&ldo;为什么这么久了，都没有宝宝……&rdo;她毕竟年纪不大，说到这件事仍旧觉得很不好意思，马上轻吐了下舌头，说不下去了。

&ldo;是我的原因。

&rdo;他坦然说。

童言啊地长大嘴巴，瞪着眼睛看他：&ldo;你非典后遗症，也不能生小孩吗？&rdo;他怔了怔，忽然就失笑道：&ldo;不要乱想，我只是不想你承担这种压力，一直在采取措施，&rdo;童言还没回过神，头上一重，他伸出手轻拍了拍她的头，&ldo;幸好是这样，否则今天要是外公知道你未婚先孕，估计不会再见我们了。

&rdo;童言如释重负，话题又回到今天这件不愉快的事上，她把手肘撑在一只腿的膝盖上，托住下巴看他：&ldo;没关系，这么多事情都过去了，这只是&lso;又一件&rso;事情而已，&rdo;她把他说过的话，重复地告诉他，&ldo;你说过，这些事情都需要去解决，只是迟早的问题。

&rdo;他笑：&ldo;你的确是个好学生。

&rdo;&ldo;不仅是好学生，&rdo;她关上药箱的盖子，手撑在上边，探身亲亲他的嘴唇，&ldo;我刚才替你包伤口的时候，发现自己非常有做护士的潜质。

所以，你是顾医生，我就是童护士，你是顾老师，我就是童言同学，有没有发现，这些都是一对一的名词？&rdo;顾平生开始还有些不明白，可看她的表情和动作，渐渐听懂这所谓&ldo;一对一名词&rdo;是哪里来的了，从诧异到无奈，继而哑然失笑：&ldo;看来我要对你重新认识了，顾太太。

&rdo;&ldo;不是我，是沈遥，她特别喜欢研究岛国的情色小电影……然后讲给我听，&rdo;童言本来想要逗他玩，可是看他这么复杂的表情，也发现自己说得过分了些，&ldo;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看过……&rdo;去塞班渡假的机票是夜航。

原计划是初一在顾平生外公家吃晚饭，回到家拿行李赶到机场，刚好差不多的时间。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初一整个白天倒是空了下来，童言把家里所有的窗帘和床单都换了新的，开始马不停蹄地洗衣服。

好像这样忙，才能让她停止去想今天早上的事。

站在洗衣机边无所事事，她又把两个人平时不穿的衣服都拿出来，泡在盆里。

这么折腾下来，一大瓶洗衣液都用了干净。

顾平生手机的信息始终没有断过，她大概猜到平凡在和他谈着家里的事情。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顾平生忽然就走到门口，把手机递给她：&ldo;平凡想要祝你春节快乐。

&rdo;童言擦干手，接过来。

&ldo;言言？&rdo;&ldo;嗯。

&rdo;&ldo;今天的事情大家都没想到，我爷爷他的确因为小姑姑的事情，被伤的太深了。

偏偏就这么巧你和tk也曾经是师生，难免会接受不了。

本来这件事我想让他说个谎话，可你和tk在一起这么久，应该知道他有时候固执的挺让人讨厌的，&rdo;顾平凡无奈地笑了声，&ldo;不过没关系，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我会慢慢给老人家做思想工作。

&rdo;&ldo;嗯，我知道。

&rdo;&ldo;言言，我特别喜欢你，真的。

我和tk从小就特别的亲，你知道我简单的幸福（1）&ldo;刚才你姐姐说，你以前脾气特别不好，为什么后来忽然就转性了？&rdo;童言发现洗衣液已经被自己挥霍完，从水池下的柜子里，拿出瓶新的，撕开塑料纸。

拧开，蓝色的洗衣液倒入小盒子，推进洗衣机里。

然后就听见他说：&ldo;母亲去世后，又很快经历了一场生死，忽然就想开了很多事情。

既然我的人生已经这么糟糕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善待别人。

&rdo;他说话的时候，走近她。

童言设定好时间，听到洗衣机正常运转后，重新转过身，搂住了他的脖子：&ldo;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想到了一句话，是孟子说的，&rdo;她揶揄地盯着他，&ldo;孟子知道吗？&rdo;他低低地嗯了声。

&ldo;那你一定听过这句话，&rdo;她扳起脸，一字一句说给他看，&ldo;天将降童言于平生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rdo;顾平生认真看她说的每个字。

等到她说完，笑著托住她的大腿，像树袋熊一样地把她抱在了身前：&ldo;这话不错，不过当初听平凡说的时候，似乎有几个字不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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