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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时候，很凑巧遇到了周文川和佟佳人。

两人正在陪老人说话，她进门，略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对于周生辰这个弟弟和弟媳，她总找不到好的态度相处，反倒是祈祷少见到的好，不过如此碰到了也没什么办法。

&ldo;不知道，还能不等看到他出生。

&rdo;老人家轻用手抚着佟佳人的腹部，淡淡笑著，一面说话，另一只手却仍旧不间断地转着念珠。

&ldo;怎么能见不到，&rdo;佟佳人小声笑著，说，&ldo;还等着您给起个小名呢。

&rdo;&ldo;是啊，&rdo;外婆心情似乎很好，&ldo;你的名字，都是我给起的，一晃啊，就这么大了。

&rdo;她们说着话。

外婆对佟佳人和周生辰，是格外的疼爱。

听交谈也知道，佟佳人当真是和周生辰一起长大，那时老人家似乎照顾了他们两个很久。

青梅竹马，应该就是形容这种感情吧？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边不远是周文川。

两个暂时被冷落的人，都沉默着。

只不过时宜是看着老人家，等外婆看过来，就笑一笑，让老人家知道自己一直在这里陪着。

而周文川，只是看着佟佳人，看起来很在意这个妻子。

&ldo;母亲一直想来看您。

&rdo;佟佳人忽然提起了周生辰的母亲。

老人家淡淡地嗯了一声。

没有任何回答，也轻易地转开了这个话题。

&ldo;我看你们兄弟两个，也不太经常见面，&rdo;外婆转而去看周文川，&ldo;怎么难得碰到了，也不说说话？&rdo;周文川笑了声：&ldo;您外孙媳妇多陪陪您就好，我们都是旁听、陪坐的。

&rdo;周生辰也是微笑著，说：&ldo;今天主要来看您，我们小辈想要说话，有很多机会。

&rdo;看起来，兄弟两个似乎是一唱一合。

不过也只是看起来。

时宜想，自己这样最后进门的都能看出，老人家又何尝看不出。

果然，外婆轻轻叹口气，慢慢地说：&ldo;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

&rdo;她疑惑，看周生辰。

周生辰似乎猜到老人家想说什么，略微笑了笑。

&ldo;你们两个，正是壮年时，切忌为了身外物，起什么争斗……&rdo;外婆很快点破了那层含义，&ldo;手足兄弟，是难得的缘分啊。

&rdo;周文川好笑摇头：&ldo;您啊，就是想的太多了。

&rdo;佟佳人也温柔地摸摸老人家的手：&ldo;外婆，不会的，他们就兄弟两个。

若真有什么隔膜，也还有我呢。

&rdo;老人家似笑未笑，继续去捏自己的一百零八颗念珠。

认真的虔诚。

或许每个敬佛的老人家，都是如此。

诵经念佛着，就随时忘记了身边陪伴说话的人。

四人离开那幢小楼，也接近晚饭的时辰，佟佳人看看两个兄弟，忽然提议说不如一起在外边吃个饭。

也算是许久未见，叙叙旧。

&ldo;去吧。

&rdo;时宜在周生辰征询看自己时，低声表达自己意愿。

这里离周家用来招待客人的饭庄不远，索性就去了那里。

四人一桌，临着窗。

窗外是荷塘，水中荷花未衰败，却已没有盛夏时的繁华。

&ldo;我听母亲说，上次时宜小姐来的时候，曾作画一幅？&rdo;佟佳人亲自舀起茶壶，给她添了茶，&ldo;能让陈伯伯赞口不绝，我也真想见一见。

&rdo;她笑，说了句谢谢：&ldo;我也只会画一些莲荷，画的多了，就熟练了。

&rdo;佟佳人笑而不语，放下茶壶。

正巧有人端了两盅汤过来，分别放在了佟佳人和时宜手边。

四人都有些奇怪，这还没吩咐做什么，怎么就送来汤了？&ldo;这是夫人吩咐的，&rdo;端来的管家，马上就做了解释，&ldo;一盅给二少奶奶养胎，一盅给时宜小姐补身子。

&rdo;她有些惊喜，太意外了。

佟佳人说知道了，很快打开来，闻了闻：&ldo;嗯……估计不太好喝。

&rdo;周文川笑着摇头：&ldo;喝不喝呢，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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