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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雁也不说话，仍旧喝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杜嬷嬷起初还有些不可一世，见寒雁的态度不甚明朗，心中竟然有些忐忑起来。

偷眼瞧一瞧寒雁的模样，见她低头品茶，眉目温顺，和庄语山咄咄逼人的美艳不同，那是一种含着清朗的润泽，像是将开未开的花骨朵儿，已然有了几分的艳丽，却又看不清楚，盛开的到底是什么。

寒雁默了半晌，才慢慢道：&ldo;嬷嬷可别这么说，这府上，你怎么只是个传话的人呢？到底是父亲身边的人，说的起话的。

&rdo;杜嬷嬷觉得寒雁这话说的古怪，但又不知道问题在哪，见寒雁话里的吹捧，不自觉的就有些飘飘然了，嘴上道：&ldo;四小姐哪里的话，老奴是承蒙老爷看得起…&rdo;寒雁微微一笑：&ldo;是了，以前在娘亲面前，杜嬷嬷不是经常替娘亲拿主意么？现在却甘心做周姨娘的传话人，周姨娘真是好福气。

&rdo;犹如一潭冷水当头浇下，杜嬷嬷神色一变，猛地清醒过来。

见寒雁笑盈盈的喝茶，心中竟然几不可见的哆嗦了一下：&ldo;四小姐为难奴婢了，奴婢…&rdo;寒雁轻轻笑起来，对着一边的汲蓝和姝红说道：&ldo;杜嬷嬷胆子可真小，我不过说她是传话人，方才你们可都听到了，那句话是杜嬷嬷自个儿说的。

现在就说我为难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庄府嫡出的小姐是个不好想与的，与下人发难。

要不是我知道杜嬷嬷一片忠心，还以为是杜嬷嬷要故意害我呢。

&rdo;说完看了一眼杜嬷嬷，眸中神色意味不明。

汲蓝会意，接口道：&ldo;可不是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杜嬷嬷是那起子小人，要故意坏我们家小姐的名声！

&rdo;杜嬷嬷满头大汗，突然觉得这个四小姐变得极难对付，站在她周围都能感到一阵逼人的压迫。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ldo;在说什么坏名声？&rdo;寒雁抬眼一看，见周氏和庄语山两人，身边跟着丫头，正朝这屋里缓步而来。

走在最后面的，正是庄仕洋。

寒雁连忙站起身来，笑着迎上去：&ldo;父亲，周姨娘，语山姐姐。

&rdo;周氏每次从寒雁嘴里听到&ldo;周姨娘&rdo;三个字时，就会感觉像是一万只小虫子在心中啃噬，难受的要命。

见寒雁眼中的笑意，更觉得是莫大的讽刺。

然后面上却笑的更加温柔：&ldo;方才听你们说什么名声？谁要坏了四小姐的名声啊？&rdo;寒雁还没来得及说话，汲蓝就在一边道：&ldo;是那起子刁女，仗着自己是老爷的奶妈，还打着周姨娘的名号去陷害小姐呢！

&rdo;&ldo;汲蓝！

&rdo;寒雁喝住她，抱歉的冲庄仕洋一笑：&ldo;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杜嬷嬷是父亲身边人，怎么会想陷害我呢？父亲也不会同意的，是吧？&rdo;说完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勉强，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受了委屈而不敢明说的模样。

庄仕洋尴尬的咳了咳：&ldo;我自然是不会让人欺负了你的。

&rdo;周氏有些慌乱的看了一眼庄仕洋，虽然他也对自己的这个女儿不喜，但是表面上还是不能太过分。

这个杜嬷嬷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把她也供了出来？想着便瞪了杜嬷嬷一眼。

杜嬷嬷在府里横行霸道惯了，哪能受了这种委屈。

尤其是这委屈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姐给的，当时就有些愤怒：&ldo;老爷，我真的没有对四小姐起那样的心思。

&rdo;寒雁眨了眨眼：&ldo;杜嬷嬷你怎么了？我已经跟父亲说了不是你的错，是个误会。

现在莫不是要本小姐向你道歉才成？&rdo;一个嫡出的小姐向一个下人道歉，成何体统！

庄仕洋是个注重规矩的人，登时阴沉的看了一眼杜嬷嬷，杜嬷嬷吓得连忙噤声，心中一边愤怒四小姐好深的心机，一边又疑惑寒雁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了。

却没想到寒雁继续道：&ldo;说起来，杜嬷嬷从前和媚姨娘很是亲密，许久不见媚姨娘了，这都快到除夕了，父亲不妨让媚姨娘出院子走动走动，杜嬷嬷心中也是高兴的，对吧？&rdo;此话一出，在场中有三人皆是身子一僵。

周氏心中将寒雁作死了千百回，现在让媚姨娘出府，又给自己寻了个麻烦的对手，而经过上一次事情后，媚姨娘恨她入骨，恐怕会多出一些手段。

陈妈妈心虚不已，寒雁这番话将她归在媚姨娘一边，难免令周氏生了疑心，而媚姨娘若是知道自己向周氏示好，自然不会让自己好过。

这样一来，倒是两边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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