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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无双闭了闭眼，又再睁开，朝他露出一个足以倾城的笑容，“生与死，不就是一睁眼一闭眼的事吗？”

一句话，不但看透了生死，也看透了世间的一切浮华。

赫连真一向平静的心湖，却像是被她投下了一块大石，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他看着这张虽然苍白却依然美得圣洁的绝色容颜，感觉眼前像是有一朵白荷花在他面前轻轻绽放，清新而高洁，幽香四溢，美得让人不忍心去伤害，只想将她掬在手心里，细致地呵护。

“怎么不说话了？我说得不对？”

苏无双对上他的眼。

他这双眼，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深邃得像是能装下整个世界的东西，就连她，也有些看不透。

“对！

你说得很对！

难为你小小年纪，竟然能想得如此通透。”

赫连真直接坐在床沿，修长的大手轻抚上她的脸，触手的细腻柔滑，让他流连忘返，“还疼吗？”

他的指尖带着丝丝温度，在划过她的脸庞时，带出一阵阵的酥麻感，还有……一阵阵的刺痛。

苏无双看着他，突然眼前像是换了一个人，那个总是有一点小事就紧张兮兮地问她“还疼吗”

的傻男人，现在想来，竟然感觉已经像是很遥远的事了。

少寒，少寒，光是想这个名字，苏无双的心就痛了！

那一份纯真的爱恋，是她倾尽两世才得到的纯真爱恋，却像流沙一样，轻易地从她的指缝中流走了。

突然，下巴上传来一阵刺痛，苏无双恍惚的神智一下收了回来，看向那个手指紧捏着她下巴的男人，她眸光闪闪，带着戏谑问，“怎么了？不高兴了？”

飞扬的剑眉下，黑眸眯成了细细长长，但里面透出的一丝寒芒，却直指苏无双的内心，像是被他看透了似地，让她不敢直视，讪讪地将目光落到了别处，脸上也微微有些发热。

“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荣华富贵？还是权利？还是其他？”

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让苏无双的心神渐渐宁静了下来，像是对朋友一样，轻轻细语，“我很贪心，想要的很多，我想要自由，想要幸福，想要快乐，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想要一个能与我长相厮守的男人，还想要一个孩子，过上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本来，我很快就可以得到这一切，只可惜，天不从人愿……”

她长长地叹了一声，赫连真看着她有些悲伤的眼神，心又疼了！

自从见了她开始，他发现，他心疼的次数，比他这二十几年来的总数还要多。

大手从她的脸上收回，轻轻握住她露出来的玉手，入手的冰冷让他的眉皱了起来，改用双手包裹着，想将自己的温暖过渡给她，薄唇却轻轻吐出怪责之语，“怎么这么不懂爱惜自己的身子？”

“残花败柳之身，有何好珍惜的？”

她的话透着一些自暴自弃的味道。

“如果这是你的肺腑之言，那你就让我看轻了。”

他的大掌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不要让我感觉自己来错了！”

合作契约下苏无双闻言，身子一震，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是啊！

她苏无双何时这么不自信过？就算没有了那层膜，她还有智慧，她还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只要那个男人有一双慧眼，就能懂得她的好，她又何必在这里妄自菲薄。

“谢谢你！”

她真诚地看着这个重新给了她勇气的男人，虽然只是轻轻一句话，但却饱含了他对她的信任，不管他的目的如何，皆因他看重她，所以他来了！

她又怎么能让他失望呢？“说吧！

想让我做什么？”

他问，“你能保证，今天的谈话，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吗？”

“当然！

这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

他的眼睛一亮，“职业道德？”

苏无双轻轻浅笑，缓缓向他解释，“就是说，如果我答应了你的事，我一定会遵照彼此的约定执行，履行自己该尽的义务，负我该负的责任。

而你也一样，你也有你要负的责任和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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