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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看着这张和布鲁斯一模一样的面孔，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缓解他的痛苦，只要拍一拍他的背，轻轻的叫他两句布鲁斯，只要告诉他克拉克在他身边，他就会慢慢平静下来，虽然布鲁斯总是不说，但他的确非常信任克拉克，现在还有爱。

但克拉克的脚步停住了。

在冰冷的疗养仓里，液体的营养能量在渐渐消退，这位不义联盟的蝙蝠侠呼吸突然急促起来，他颤抖着张开双唇，痛苦道：“……不、不要，克拉克！”

克拉克仿佛被人当面揍了一拳，他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好像被一口冰冻呼吸吹下来，从头顶凉到脚底。

发生了什么？他已经是布鲁斯心中最痛苦的记忆了吗？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另一个布鲁斯，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不是你的蝙蝠侠，蝙蝠侠永远不会拒绝超人，现在他需要帮助，帮助他，卡尔。

克拉克飘到他的身边，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温柔而悲伤的拍了拍布鲁斯赤裸的手臂，轻轻道：“醒一醒，布鲁斯，我是克拉克，我在这儿呢，蝙蝠侠才不会被梦境打倒，醒过来，布鲁斯。”

不义蝙蝠慢慢的平静下来，他皱着眉喃喃的说了句什么，没过几秒，那双钢蓝色的美丽双眼睁开了。

……克拉克的超级听力听到这只大蝙蝠轻轻的，痛苦又无奈的叫了一声克拉克。

不义蝙蝠侠在睁开双眼的一瞬间警惕起来，他迅速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十分冷静，甚至是有些疲惫而又冷漠的，他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点：“卡尔？”

克拉克主动拉开了一点距离，希望不会让这只饱受折磨的大蝙蝠感到惊吓，他有些担忧的道：“请叫我克拉克，布鲁斯，拉奥啊，你终于醒了，他到底做过什么会让你这么痛苦……”

刚刚复活的不义蝙蝠神情恍惚，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克拉克？你不是……”

你不是放弃了克拉克的身份，选择永远成为超人吗？莫非蝙蝠侠的死亡果然唤醒了你人性的那一部分？如果超人选择走下神坛重新回到人间，那是不是代表……真正的超人，克拉克肯特也将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等等——他？布鲁斯重新审视了他面前红蓝紧身衣附带小卷毛的超人，他的心在一瞬间空下去：“你是平行世界的超人？你怎么会在这个宇宙，这里的超人出了什么事情？”

“他没有任何事。”

克拉克望着他身上唯一没有被现实宝石消退反而清晰留下的痕迹，那颗氪星代表着希望的标记烙印：“是你需要帮助，布鲁斯。”

他将事情的经过简要的告诉了这位蝙蝠侠，没有任何来由，他信任他。

而同样的，他也得到了这个世界的基本信息，把布鲁斯交给他的不义联盟情报补充完全。

“……你带氪石了吗，别说没有，很久之前，我和你的蝙蝠侠有过短暂的交流，他知道一部分这里的情况。

但蝙蝠侠总会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你要来这个世界，他肯定会让你和我见面，并且要求你带上氪石。”

在得到克拉克肯定答案的那一刻，不义蝙蝠坚定起来，他冷静道：“在做最坏的打算之前，我要先见见卡尔，我的超人。”

不义结束卡尔没有想到布鲁斯居然想要见他。

在他们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以后，他以为他只能得到蝙蝠侠为保住起义军的欺骗，或者为了逃离他身边短暂的被迫妥协。

在很多年以前，他同时失去了路易斯和他的孩子，他在偏执和疯狂中逐渐和他的蝙蝠侠走向对立的局面。

他曾经痛恨他，但又不可自拔的爱他，他折断过布鲁斯的羽翼，为他加上永不消退的氪星烙印，也曾将他压在孤独堡垒和蝙蝠洞里放肆的揉弄侵犯，他以为那是报复和控制，可那不是，他为自己对蝙蝠侠扭曲和疯狂的占有寻找理由。

直到他死亡，卡尔终于明白，他爱他，超人爱蝙蝠侠，克拉克爱布鲁斯。

他观测过很多个平行世界的布鲁斯，从克拉克的蝙蝠侠到正义领主的灰蝙蝠，还有二维世界和乐高世界的布鲁斯们。

无一例外，没有超人不爱蝙蝠侠，可同样没有超人得到过蝙蝠侠，他们对感情太迟钝了，和他一样迟钝，路易斯的死亡和他的改变催化了这种感情，他是唯一一个意识到这一点的，但更可悲的是，他也是所有超人中唯一一个把自己的蝙蝠侠推向绝路的。

克拉克带着蝙蝠侠来到会议室的时候，不义女侠和海王还没有离开，出乎克拉克的意料，蝙蝠侠居然拥有孤独堡垒所有的权限。

卡尔从椅子上站起身，他不可自控的飞速飘向他的布鲁斯，在看到蝙蝠侠和克拉克瞬间戒备起来的神色后，他的眼眶有些发红，那是热视线即将失控的表现。

布鲁斯信任另一个世界的超人，但却对他充满防备——他才是他的超人。

在卡尔认清他对布鲁斯爱的同时，失去路易斯带给他的伤害让他同时对爱人拥有极度疯狂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但他克制住了自己，他的理智压制着疯狂，他知道自己曾经给布鲁斯带来多么大的伤害，而对于一个性向笔直曾经还是花花公子的男人而言，那甚至是折辱。

他看着他的蝙蝠侠美丽的钢蓝色双眼，冷静的陈述道：“你醒了，布鲁斯。”

刚刚复活的蝙蝠侠还有些虚弱，但这无损他的气势，他看到超人不同以往的态度，还有海王和不义女侠震怒和失望的表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觉得不太可能，他平静的道：“你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卡尔。”

不义超人抬起手臂，他挥退海王和女侠，在克拉克警惕的神色里缓缓摸向了布鲁斯的脖颈，他抚摸过那个在蝙蝠侠最屈辱的那一刻留下的氪星印记，在道歉或者是赴死之前，他告诉布鲁斯：“在我死亡之前，你都属于我。”

属于超人，属于卡尔艾尔，属于克拉克肯特，属于你面前的这个，同样唯一属于你的氪星人。

在这之后，他稍微后退了一点，留出能让这只神经已经足够紧绷的大蝙蝠放松一点的空间，他尽量从容的道：“我已经停止镇压起义军，并且废除了烧融罪犯脑叶的律法，在你……沉睡的时候，我在渐渐把世界恢复原状。”

“第一年，我想只要你醒来，我愿意原谅你，第五年，我告诉自己，我可以妥协，和你共同统治地球，这是第十年，布鲁斯。”

他掏出了一块氪石，克拉克顶着强烈的不适，怀疑那是在他的世界偷的。

不义超人将这只氪石戒指放到了蝙蝠侠的手上，他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轻松的道：“你赢了，蝙蝠侠，我把处置我的权利交给你，在你的带领下，世界将重回正轨。”

蝙蝠侠点了点头，他冷静又直接的问道：“那你对布鲁斯韦恩有什么想说的吗，卡尔。”

卡尔曾经的经历已经让他几乎无法面对和回应正常的感情，他很快反应过来，蝙蝠侠问的是他那些暴虐而又残忍的侵犯。

卡尔从不后悔这件事情，他只是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性事中对布鲁斯温柔一点，然后告诉他他爱他。

即便蝙蝠侠会为此感到屈辱和暴怒，但他仍然想要得到他，给他一场温柔的体验，至少在回想起超人的时候，得到的不只是疼痛和折磨。

蝙蝠侠果然讨厌这个，虽然早有准备，但超人的心依然凉到谷底，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悲哀的神色，尽量冷漠的道：“即便你对曾经的事情感到屈辱，我也不会为此道歉。”

布鲁斯看着他，突然道：“你爱我吗？”

卡尔愣住了，他惊慌失措，仿佛不敢相信蝙蝠侠问了什么问题一样：“什、什么？”

布鲁斯平静的重复一遍：“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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