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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羡鱼的声音再度响起:“私下运作违禁贩烟是个什么罪名,我就不说了……单你闷不吭声往我这烟枪里换大烟,又是个什么居心?”
她睥睨着跪在不远处,满身血污的男人,轻轻勾唇一笑:“阿荼,你是想我染上大烟痛苦不堪,然后好顺理成章取而代之吗?”
她抚掌,咯咯笑着直不起腰来,连声赞叹:“有种,你可真有种!”
“技不如人,我认了。”
云荼狠狠朝地上唾了口血沫,声音阴厉,“我就想问问,你究竟从什么时候察觉不对的?”
“早还是晚,有区别吗?”
江羡鱼仿佛已失去耐心,懒洋洋敲着烟枪,转而看向右下首第一位,身着锦缎长袍的白须老者,“安叔以为,此等猪狗不如的叛徒,当如何处置?”
“自古叛主之人,罪无可恕!”
老者发出一声冷笑,“当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哎呀,那么血腥呢……”
江羡鱼掩口轻呼,眼珠一转,低笑起来,“沉江吧。”
她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抚着肩膀上的狐毛,柔声细语:“我听说淹死鬼不好投胎,云荼,你就别再入轮回碍眼了吧。”
她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步履优雅,袅娜离去。
云荼被人按在地上捆缚双手,一条沉重的锁链末端,坠着千斤重铁。
他望着她的背影,只恨不能化身为兽把她撕个稀巴烂:不是说最信任他吗?!
她原来,根本从未相信过他啊!
!
三日后,江羡鱼来到无极观。
“腹部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她轻笑,眉眼舒展,“道长,可以开始下一步施针了吗?”
白沉水看着她,眼波微动:“你好像,心情很好?”
清理完门户,卧榻之侧少了那双觊觎的眼睛,江羡鱼如何会心情不好?她盈盈一笑:“是抓到了贩烟之人,大烟也已经焚毁了。”
原来如此。
白沉水难得露出几分笑意:“姑娘立身熙熙攘攘之间仍心怀家国,实在难得。”
【任务完成度:10%】江羡鱼笑容不变,心里骂娘:狗哔的进度条,宽衣解带你不爱,非要谈理想谈家国?她还偏就不信了,这世间真有对美色全然无动于衷的男人!
她的手轻轻落在脖颈处,正待脱衣,白沉水扬手止住她的动作:“今天不必施针,开始药浴吧。”
江羡鱼微微一怔,眼中飞快滑过一缕失落,旋即点头,巧笑嫣然:“一切全凭道长吩咐。”
她起身,随白沉水来到布置好的客房,一只硕大的椭圆木桶放在屏风后,青衣的小道童正往里丢着扎好的药包。
浓烈的药香扑面而来,白沉水伸手试了试温度,回头对她道:“会有些烫,姑娘忍一忍。”
江羡鱼点头。
少倾,药包已入水搅拌均匀,满室蒸腾热气中,白沉水轻一甩拂尘,眉眼如画,淡淡道:“药浴已备好,请姑娘准备入浴吧,两个时辰后,自有人会叩门唤你。”
江羡鱼偏了偏头打量他,总觉他相比之前有了几分疏离,却不动声色的笑应了。
房门紧闭,江羡鱼裸身而入,肌肤迅速被烫的泛起了红晕。
她咬牙枯坐两个时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伏在浴桶边缘,佯作晕眩。
叩门声响起,伴随着道童的声音:“女居士,可以出浴了!”
屋内无人应答。
道童又唤了几声,将耳朵凑近听,里面静悄悄无一丝声息,他挠了挠头看向身后立着的人:“天师……”
修长的手指落在门上,轻轻一推,竟然没有落锁。
白沉水微微蹙眉,不知该以为她一片真诚全无防备,还是该叹她心思千回百转。
他走进门,绕过屏风,逐渐稀薄的雾气中,美人香肩如玉,凝露微微。
她伏在自己手臂上,仿佛睡了过去。
白沉水眼眸渐凝,片刻,忽然伸手自窗帘上“嗤啦”
一声撕下一截轻纱,叠了几叠蒙上双眼,在脑后随意绾了个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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