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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你?因为想让你当我的模特啊。”
我半开着玩笑,拖着他的手走进路边的庙宇。
经幡在风中烈烈作响,屋檐低矮,看不清里边供奉了什么菩萨。
有工作人员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旋即热情的走过来。
他用一口西北味的普通话劝说我们去里屋找一位高僧,据说得了那位僧人的祈祷,从此万事大顺,再没有坎坷。
我一直想笑,一本正经的想看他继续忽悠,手里捏了一片他给的符咒,据说需要请大师祈福后再烧掉。
最后穆和梓问我:“要不要去?”
我点点头,笑的很灿烂:“为什么不去?”
他温柔的牵着我的手,掀开厚实的毡步,走进后堂。
佛祖不该是爱清净的么?庙宇里会有若有若无的檀香味,对于众生来说,忽近忽远。
可是这里,昏暗的油灯,写满经文的黄色符咒,浓浓的酥油味道。
一个中年僧人坐着,面目模糊不清。
我想,真是装神弄鬼。
他只是抬起眼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站起来,双手合十,低低说了句什么。
出来的时候,穆和梓的指尖夹着那张经符,而工作人员一脸期待的等着,立刻说:“先生,我们这里的香火费是一次50元。”
真是明目张胆的揩油啊!
我拦住他:“你还真想去烧不成?”
他甩开我的手,声音低沉:“你刚才没听见那个人说的?”
我一愕,如果这世上真有未卜先知的事,那还要保险公司干什么?况且那人根本没提起我手里那张据说能“免灾避祸”
的符令。
可是……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提,我的心底才会有一丝不安吧?
我站在青天白日之下,阳光苍白,却又想起了那个僧人站在我的面前,仔细的端详我,我看不清他的脸,他慢慢的说:“你很好,一世二生。”
我一头雾水,抬眼望了望穆和梓,他也有些不解,这算是好话还是坏话?可是僧人叹了口气,又转身坐下,看样子是重又入定了。
他走到了那个巨大的香炉前,没人替我挡住狂风,长发疯狂的飞舞着,遮住我的视线。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用修长的身躯,背对着风吹来的方向,小心的拢起一捧火,然后点燃了那张黄色的、旧旧的纸。
看样子,他是认定了那人说的不是好话,情愿当个冤大头,替我消财免灾了。
走出了那间小小的庙宇,我们各自保持沉默。
已经看得见日月山的山腰间文成公主的塑像,白玉的颜色,发髻端庄,衣襟轻轻的被风带起,远眺着中原的方向,眷恋中又有无限的隐忍。
我想屏住呼吸,可是偏偏被凉风呛到了,咳嗽得天昏地暗,眼泪汪汪。
他有些担心的看着我,声音没被愈来愈像巨龙咆哮的风声吞噬:“要不我们不上去了?风太大了。”
高原反应让我的心脏跳得像是擂动的战鼓,可是我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日月山本身是农、牧的分界线。
在我的想象里,会有大片的绿,大片的黄。
可是费劲了力气爬到了山顶,我才想起来,现在是冬天,其实两边都是一样,灰茫茫的一片,寒冷像是巨大而厚实的外壳,尘封住了一切活力。
没有失望,只是心情灰郁。
从那个不知名的寺庙带出来的情绪一直还在,我想要不在意,却偏偏钻了牛角尖,在想“一世二生”
的意思。
他伸手抬起我的脸,像在对一个孩子说话:“别板着脸。”
然后就吻住我,是想用吻让我忘记么?
我迷迷糊糊的想:哦,他成功了。
他封住了我的口舌,那种窒息感,让我觉得高原反应其实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不知道他要这样拥吻到什么时候,可是我能感知到他的专心致志,也并不打算打断他。
他没有放过我的每一处气息,细致而绵长。
外头是无止尽的罡风,可是我爱他这样,像是在用温暖的体温,一点点的填满我。
一圈兜回来,连青海湖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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