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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过了一百四十几年的非人生活，我连我妈是谁都不会记得了。

但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我记得自己房间的样子，记得客厅的摆放，甚至记得冰箱里还有一根香肠两袋水饺五盒牛奶。

记忆像是被上了闸，而此刻被打开，关于前生往世的碎片便如洪水猛兽般涌来，片片清晰如昨。

“史塔克，莉莉妮特，要喝点什么？茶？咖啡？牛奶？可乐？”

我向着冰箱，边走边问。

“咖啡。”

“可乐。”

史塔克和莉莉妮特的声音先后响起。

我拉开冰箱，扫了一眼里面杂七杂八的东西，最终拿出一大盒牛奶，又到厨房拿了三个杯子，回客厅时顺便开了电视，然后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

“没有咖啡机，可乐过期了，将就一下。”

当然，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将就也得将就。

电视里播着广告，莉莉妮特百无聊耐地拿着遥控器按来按去，我喝了口牛奶，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迅速回头，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墙壁的颜色渐渐变暗，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我看着牛奶杯，斟酌着开口：“那个……你们会回去……”

电视画面由红转蓝，一个面带微笑，仪态端庄的女人占了整个屏幕：“今天在x市发生了一起性质恶劣的银行抢劫案……”

看到这里，莉莉妮特撇撇嘴，抬手换台。

我立刻伸手按住遥控器：“等等。”

“……现已有两人归案，三人在逃……”

很好。

我侧头望着史塔克和莉莉妮特，咧嘴一笑：“我们去杀两个人怎么样？”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凶狠，史塔克看了我片刻才点头。

x市警局

夜幕初临，警局外一片灯红酒绿的景象，和警局庄严肃穆的大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已经沿着警局外围走了一圈，此刻停在大门前，看向史塔克和莉莉妮特：“看来只有从上面进，周围都是摄像头。”

“直接杀进去不就行了，”

莉莉妮特有些不满，“都是些普通人。”

“会引来麻烦，”

我摇了摇头，“我们还要在这里生活下去，留下案底很麻烦。”

“报了仇就直接回去，这里我们没有身份更麻烦吧。”

莉莉妮特闲闲说。

“……是吗。”

我别过头去看五光十色的街道，那里有形形色色的男女穿梭其间。

我轻声回答，“说得也是，留在这里干什么。”

“回不去。”

史塔克低沉的嗓音插进来，“我试过，开不了黑腔。”

我心里突然一轻，虽然觉得回不去是很麻烦，而且史塔克和莉莉妮特会失望，但依旧有欣喜的心情袅袅升起。

史塔克看了我一眼，漫声道：“所以还是不要惹下麻烦最好，就从上面进去。”

“不行哦～”

夜色温柔，这一个声音如珍珠滑落清水，溅起不大不小的水滴，水纹随之荡漾。

这句话是用日语说的，声音并不大，我和莉莉妮特史塔克又远离人群，在这嘈杂的街头理应听不见，此刻却真真切切响在耳边，就如说话的人凑在耳边喃喃。

我悚然一惊，发现莉莉妮特和史塔克也有些惊讶，立刻抬头寻找可疑的人。

不过这人很明显并没有遮遮掩掩的想法，我一眼扫去，就见一黑衣男人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靠着路灯，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姿态悠闲，服饰精致，就像是上一刻还在参加贵族舞会，下一秒就到了这里。

那人的侧脸成几近完美的角度，肤色出奇的白，衬得嘴唇异样的红。

他有一种妖异的美感，我却觉得莫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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