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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程的车上，刑侦一队的同志们也没有让自己闲下来，开始讨论交流各自所掌握的情况。

“由尸体腐烂程度来看，法医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为五到六日之前。

第一发现者是死者的房东张佩珍。

据张佩珍所说，前天死者隔壁的邻居向她投诉，李芳茹房子发出一阵异味。

她于昨天上午去敲死者房门，半天没人答应。

晚上又去了一次，还是没人。

邻居说，已经连续几天没见着隔壁开灯了。

张佩珍觉得事有蹊跷，用备用钥匙开门进去，就发现了已经腐烂的死者尸体。”

贾晋川边开车边做报告。

点点头，陈队开始说他那边的情况：“我这边从那个心理医生甄正那里也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李芳茹还是一个大学生，每周末到蓝天心理诊所打工。

这家心理诊所的老板兼主治医师是著名的心理学学者冯昆。

甄正是他带的研究生，不过冯昆偶尔也会让自己这个得意门生代替他看诊。

据甄正说，他与李芳茹两人虽然是同事，但不算熟。”

听到这里，贾晋川在心里冷哼，那个死面瘫会跟谁熟才是奇迹呢！

陈队当然不知道贾晋川心里的小九九，仍然继续陈述自己所掌握的情况：“最近李芳茹情绪紧张开始出现一些类似于幻觉的现象，于是向甄正求助。

至于今天为什么要到一个并不算熟识的同事家里来，他一开始基于病人的隐私权不愿意透露，向他表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的这位病人已死，而且他知道的情况也许对我们早日破案会有很大帮助，他才愿意说出原因。

死者在近两个星期的时间里，每天晚上都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令她整日都处于恐慌之中，她一口咬定这房子里闹鬼了。

甄正认为这是李芳茹精神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是初期精神分裂的特征。

因为甄正不相信死者房子闹鬼的说法，今天李芳茹约他过来就是让甄正确认的。

不过，事情是不是真有这么简单？一个医生会对自己的病人这么负责吗，虽然这个病人是他的同事，但据甄正说他们并不算熟识，这样就能让他上门服务？我看其中可能另有内情。”

“哼！

我看他就是想赚外快！”

贾晋川听完陈队的话不禁破口而出。

“哦？小贾，刚刚在房里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跟这个医生是不是认识？”

陈队双眼犀利，早在他们见面时，两人露出不同寻常表情，他就知道他们两个应该是认识的。

“唉……”

贾晋川大叹一口气，何止是认识，根本就是天敌：“他是我同学，不过我们关系不大好，我跟那家伙不熟。”

说关系不好，其实是客气的说法。

这要说起来还颇有渊源，甄家和贾家是城里面最大的两个天师世家，方圆百里，举凡捉鬼、祭拜、除妖、去秽都找的他们两家。

俗话说得好，同行相忌，一山不能容二虎。

两家从一开始闹些口角，世代积累下来却变成了世仇。

到了贾晋川他爸爸那一代，天师行业已经没落，他爸爸贾道化也已经改行成为了古董商人；而甄正他爸爸这一边也只是甄家的一房分家，并不以天师为主业。

按理说不存在竞争，两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矛盾。

偏偏造化弄人，两人从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毕业都是同班同学。

小孩子心眼小脾气大，其它孩子听说两人家里是世仇，跟着起哄挑拨，闹着闹着，贾晋川也开始看甄正不顺眼了，无论什么都要跟甄正比、跟他争。

面对贾晋川的处处针锋相对，甄正却从来都只是阴沉着一张脸，偶尔嘴里发出嘲讽的冷哼。

如此，贾晋川就越发看他不顺眼了，可偏偏从小学到高中毕业，贾晋川能赢过甄正的就只有比他早谈了恋爱和身高比他高出了那么1、2厘米。

高中毕业后，两人分别考取了不同的学校，此后4年他都再没有遇见过甄正，直到最近……

“喔？既然你们关系不好，那明天医院那边还是老赵去吧……”

陈队是个非常体恤下属的领导。

“啊不，没关系，让我去吧，我也正好找他有事。”

贾晋川忙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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