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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凤抱着蔡卿，梳理对方因匆忙而显得凌乱的长发，很有耐心的慢慢顺着。

蔡卿再也抑制不住的站在他面前，不顾突然起身时，被对方抓在手里的头发拉扯头皮的疼痛，急喘了几次，才问：“你为什么要抓他回来？”

千凤笑问：“为什么不可以？”

“你明明知道他已经有了心爱之人，你只是玩弄他的，对不对？”

千凤继续笑，不过不再是透着开心的笑，而是变回了他从前的，透不出半分感情的笑容。

他说：“我想我知道什么叫不开心了。

你把我的好心情带走了。”

他起身，不再看蔡卿，觉得还是去找上官鸿羽比较好。

“千凤！”

这是他第一次叫对方的名字。

那个人可以叫，他为什么不可以。

他从后面搂住千凤，头靠在对方背上，语带祈求：“你知道，我不想离开你。”

“知道。”

蔡卿又说：“那么，我离开了，你会不会去找我。”

“不会。”

虽然他早预料到会是这样，可是听到对方毫不犹豫的吐出这两个字，他还是不免心里一窒。

他记得他第一次遇到千凤时还很小，而对方也并不大，却能照顾他。

他们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甚至第一次上床，凡是与对方有关的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时常将复仇挂在嘴边，不过是想借以提醒自己，不能因为爱上一个人而忘了仇恨。

但多数时候，他真的就想一直那么生活下去，尽管这个他爱的人时常会说，如果他找到了想要的生活，随时可以离开，他也从来没有离开的想法。

他曾偷偷看过千凤抱别人，那时的千凤是冷淡的。

可是他抱着自己时，自己总会觉得对方其实很温柔。

他觉得千凤对自己是不同的，他以为总有一天，千凤会发现，在他心中，蔡卿与别人的不同。

但是，已经这么久了，自从他冒出这种不切实际的期待，已经过了多少年了。

一次次的失望，再充满希望。

到现在，他仍旧收获的是失望。

他不能保证那个上官鸿羽是与众不同的，但他确实的知道，千凤对待上官鸿羽是与众不同的。

他刚才出现时的开心表情一定因为那个人，而他现在急于离开，也一定因为那个人。

他早该看开了。

有些时候，你爱的人，他未必会爱上你。

他正应该借着这个理由，让自己彻底断了念想。

去做他该做的事吧，有许多事，尽管他想放下，却由不得他了。

蔡卿松开抱着千凤的手，也许仍旧存着一丝幻想的说：“那我离开。”

千凤回过身，看到蔡卿微笑的神情，先是愣了下，然后奇怪，继而拍着蔡卿说：“要注意身体，有解决不了的事就回来找我，我会帮你。”

他本以为蔡卿该是流泪的，不过对方竟然是笑着的。

“恩。”

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对方并没有说出挽留的话，哪怕有一点点挽留的神情。

可是，他只是说了对曾经走的每个人都会说出的话，有了事回来找他，他会帮忙。

他以为他起码有那么一点，接近千凤的内心了，但是他错了。

或许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心的。

千凤喜欢抱着上官鸿羽睡觉，不过也仅限于抱着睡觉，不会有多余的动作。

鸿羽身上很温暖，抱起来很舒服。

他想，蔡卿也许是终于下了决定要去报仇了吧。

应该为他高兴的。

只是蔡卿的仇，多半是成不了了，一个不小心，可能连他自己都会赔上……

这么想着，他抱鸿羽抱的更紧了。

上官晏痛恨他的养尊处优，正因为这样他才从来没想过要培养他自己的势力，更没想收拢什么人，以至于他现在陷入了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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