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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以辰是在一片温暖中醒来的，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以至于刚睁开眼的时候，他愣住了，这对一个杀手来说，是大忌。

可他却不是那么在意了，他甚至想要就这么溺死在这片温暖之中。

漆黑的眸子聚焦了片刻，乔以辰才回过神来，他想从沙发上坐起来，却诧异的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握着。

乔以辰僵硬的扭过头，紧紧的盯着那个趴在沙发边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女人：

她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头枕着沙发，黑色的长发温顺的贴在她的耳侧，遮住了她半张脸。

这人弯着腰，一双长腿窝着，看起来很憋屈，偏生她还睡得那么安稳，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是那样紧。

从掌心处传来的，湿润潮湿又有些炙热的触感，烫的他浑身战栗，灵魂震颤。

她，不嫌自己脏？

乔以辰死死的盯着顾小小熟睡的脸，那眸子里的不解和疯狂几乎能让人灼烧成灰。

许久，他才移开了视线，却又陷入了新一轮的震撼。

他后背奇痒无比，但却不疼了，经受了多年虐待，大伤小伤不断的他很快便意识到这是伤口愈合的前兆。

房间里除了自己，就只有面前这个人了，是她帮自己治疗的吗？心里猛地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乔以辰张大了嘴巴，急促的呼吸起来，面颊带上了红晕，像是醉酒的鱼。

之前她说不嫌自己的血弄脏了地板，让他坐在沙发上都是善意吗？

还是说，这一切只是新的折磨手段，让他对她感恩戴德，之后才很很抛弃自己，欣赏自己痛苦难堪的表情？

一想到这种可能，乔以辰就觉得心脏紧缩，让他难耐的痛呼出声。

“嗯？”

顾小小朦朦胧胧的感觉到他的动作，以为他又难受了，便迷糊着站起身，用另一只手熟练的给他换了额头上的毛巾，接着便懒鬼附身一样继续窝在小板凳上昏睡了过去。

她实在太困了都没注意到798在她耳边不停的絮叨着男主对她好感度的变化，一会儿上升一会儿下降，比做过山车还刺激。

见顾小小真的睡着了，乔以辰才如梦初醒的找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僵硬着身体不敢动，生怕顾小小松开握着他的手。

回味着她给自己换毛巾时的触感，乔以辰双眸深处那一潭如同死寂一般的黑暗，似乎照进了一点点光亮。

从来没有人，施舍过他这样的照顾和温暖。

这是他最渴望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顾小小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乔以辰却悲哀的发现，他的身体提不起任何力气，他没有勇气甩开这只手，也没有勇气放开它。

他就那样保持着并不舒适的姿势，在剩下的夜里，紧紧盯着顾小小，清醒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顾小小是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的，她一睁眼就看见男主站在一地碎片当中，灵米粥洒了一地。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少年就像是受惊了一般极快的甩开了她的手，力道很大，她手直接撞在茶几上，留下了一道深色的淤青。

顾小小吃痛的叫了一声，捂着手疼的眼泪汪汪，“啊，怎么了？”

少年抿着唇，沉默看了一眼洒了一地的粥，眼里闪过一抹不知所措，他只是想把粥热一热，给这人喝，却又贪恋她掌心的温度，才会弄巧成拙。

逃避般的撞开了她的肩膀，飞快捡起被顾小小扔在地上的衣服，踉跄的跑出了别墅大门。

顾小小：“”

顾小小：“？？？”

作者有话要说：多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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