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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折坐下反问他:“殿下怎么想的?”
对终身大事翼王确实没什么发言权,毕竟他自己都是一团麻,回答的倒坦然:“我没有想法,也不打算胡乱插手。”
花折对这个表示满意,露出一副你挺有自知之明的神情来,笑着道:“余情长成大人也没两年,老爷们全是瞎着急,再说也管不了她,我不敢胡乱置喙你们家的事,只不过人活一世,还是遵从她自己的本心好些,否则日后不是落了埋怨?”
花折想到了什么似的,双手支着下巴冲许康轶眨眼轻笑:“殿下这几年也是清心寡欲,您心里对辛懿小姐怎么想的?”
许康轶知道花折这一年极力撮合他和辛懿,可能是想让他心情放松些,辛懿性格活泼,会逗他宽他的心。
不过虎狼蹲于墀阶,他实在分不出心来花前月下,不免皱了皱眉:“我哪有时间成家?你呢?向我打听过你的人家也不少了,看上哪一家没?”
花折颇有自知之明,对这些一笑置之:“他们找我回家全是当花瓶摆设的,也就是新鲜两天;在你这认真当个大夫,好歹还有些用处;再说我游荡惯了,一丈之内的才是夫,谁找我干吗?”
花折这几年赚了不少钱;看行事不是想混日子的却又无心求官;结交甚广,混迹在他身边时又隐蔽行踪;金钱、名利、美女、官职好像他都无所谓,他到底这么忙活是为了什么?
许康轶也曾经试探的问过几次,花折说的也是云山雾罩,或者干脆避而不答,弄的许康轶也猜不出一二三四来。
许康轶捉摸不透的人,这么多年以来也没有几个。
许康轶若有所思,瞟了他一眼看似漫不经心:“也是,谁找了你估计连枕边人想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包藏祸心别人脑袋随时能搬家。”
“…”
花折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感觉夏日雨夜的风从窗缝吹进来也挺凉的,问道:“对了,殿下,您看我带着陈恒月和陈罪月什么时候出发?”
许康轶点头,风轻云淡的说道:“嗯,要走就尽快,到北疆路途也要一段时间,我这三个月先把运河的事情处理一下,之后也前往北疆助泽亲王一臂之力。”
日前,北疆蕃俄和泽亲王一战之后,成为一种军事上的势均力敌,双方彼此安营扎寨,番俄背靠捕鱼儿海;泽亲王的北疆都护府城墙森然而立,旌旗招展,彩旗飘扬,各显实力,俱在等待机会。
两军阵前一片焦土,谁都不肯再退让一步。
凌安之连日来把注意力集中在摸清敌军底细上,否则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也不占,和送人头差不多;抓到机会就出营偷袭、摸哨、夜袭、偷粮食,侵扰不断。
这一晚和凌霄带着三千骁骑兵,马皆衔枚驮着油料,趁着天阴月暗,偷偷的绕大圈到了番俄囤在捕鱼儿海湖边的一个小型粮仓,番俄之所以把粮仓建在了捕鱼儿海附近,就是为了防火取水方便。
放火的终于来了,凌安之在上风头一把火,直接点了一个火树银花不夜天。
按理说本该直接撤回军营,但他看到番俄救火还算及时,心里痒痒,腿欠的又来往溜着敌军跑了两圈,到了四更天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才率众回到了中军营盘。
回来时天光已亮,顾不得辛劳直接冲回了中军营,许康瀚已经和几名心腹等在中军,大家看准备工作铺的差不多了,开始研究下一步的军事部署。
作者有话要说:感恩点开,感恩收藏。
毒翻在地
模拟着地图和沙盘,所有人俱知无不言,事无巨细,一直筹谋细节到了二更打完,才最后达成一致——
番俄战斗力极强,此次来势汹汹,北疆军和他们交手多年,算是老相识;泽亲王许康瀚金山玉柱似的一战,拿着指挥鞭点了点地图,开始详细陈述军事部署:
“此次北疆长线作战,大楚务必寸土不放,此次凌将军带领的安西军和北疆军联手,作战的主要目的,就是消灭番俄有生力量为主。”
众位将士站直了身躯,倾听点头。
泽亲王在众人身上一扫,目光落在了凌安之和凌霄的位置上:“我们这次不仅靠实力说话,也要打好心理战,西域各国是凌安之的手下败将,看到凌家军黄沙昆仑的帅旗就闻风丧胆,日后要让凌霄带着安西军正副偏将,举着凌安之和安西军大旗各个击破——反正凌霄和凌安之身材兵器全一样,身手了得,唱一出真假元帅试一试。”
凌安之和凌霄同时一抱拳:“得令!”
泽亲王用指挥鞭点了点番俄的重要城池多次克:“现在阶段的第一步任务是将番俄与西域各国之间的联结区域截断,让番俄和西域联军之间首尾不能相顾,不能互为指挥补充,此事关乎整个战局,凌将军,这件事情就交给你统筹指挥。”
番俄和西域部落的连接点是中型城市多次克,建筑在外俄山脉绵延向北疆军城墙方向,城墙高耸入云,坚固异常,城内粮草战备极多,是番俄前线和国内联络的一个中转站,也是西域各部一个重要的补给点。
凌安之没多久就能想到的事,其实许康瀚也早就想到了,联系一断,西域各部落失去了蕃俄的支援和协助指挥,自然又变成了一群乌合之众。
可惜多次克地势较高,易守难攻,泽亲王手下的田长峰带兵逡巡多日,分毫不能推进。
这次泽亲王将重要任务直接交给了凌安之,一个是信任倚重之意,再一个也是想探一下凌安之的底,看看他战术究竟如何。
凌安之早就想拿下多次克,面容严肃领命道:“王爷放心,此战交给我。”
凌安之和凌霄这些天在多次克城外虚虚实实的绕了几圈,但见黑山绵绵,怪石嶙峋,绵延的城墙高达数丈,比北疆长城还高处一大截,城内两万守军坚守不出,粮食储备丰厚。
看到安西军出来巡哨,还在城墙上嬉皮笑脸的向他们擂鼓唱歌吹口哨,一副你奈我何的得意样子。
凌霄看到番俄张狂得意的样子,也不以为意,一边用行军水壶喝水,一边对一起探哨的凌安之分析:“少帅,确实城防坚固,有张狂的资本,我们倘若硬攻死伤太大,效果也未必好,还是得仔细研究。”
凌安之放松的骑在马背上,点了点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打下来的,先让弟兄们天天敲锣打鼓的装作进攻扰敌,免得敌军精力太充沛了还有精气神打鼓;咱俩回去好好和田长峰探讨请教一下,一起研究个策略。”
接近三更天,凌安之从议事厅出来,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他喝了两盏浓茶提提神,先让连日来没怎么休息的凌霄回去睡几个时辰,自己则先回卧室梳洗一下,之后换上轻甲去各处安排进攻事宜。
安西军骁骑营需要全部就位、三眼神铳各自检修、红夷大炮安放地点、子母铳炮弹准备充足,步兵和骑兵的配合,不一而足,战场上成败往往在于细节,万万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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