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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笑道：“是，娘说错了，我们旭儿是最孝顺的孩子了。”

水晓拉拉她的袖子，道：“娘，那晓儿呢？”

黛玉摇摇头，笑道：“晓儿也一样孝顺！

你们都是娘的好孩子。”

水晓便也笑了。

一时母子三人慢慢悠悠地走着，此时天也不大热了，水晓便想到那亭子里去玩去，黛玉便道：“这会子天虽不热了，只是地上的热气还未散尽呢，你身子单薄，回头若中了暑，可不许嚷着药渣子苦不肯吃了。”

这话便是不许的意思了，水晓嘟嘟嘴，只得依了黛玉。

水旭见她垂头丧气的模样，便有些心疼，素来她这个妹妹便如眼珠子一般金贵招人疼，不管祖母父亲还是自己个儿，都疼她得不行，哪里舍得她有一点不快，当下便道：“好妹妹，等天凉些了，我陪你过来玩，好不好？”

水晓方才喜笑颜开。

黛玉又好气又好笑，摇头叹了口气。

到了水晓院门前，水旭自是先回去了。

黛玉送她进去，看着上上下下各处是否有不妥帖的地方，待看罢了，皆是好的，便要回去，不想水晓换了衣裳，解了头发，拉着黛玉不让她走。

黛玉便叹一口气做在她床边道：“我的小祖宗，这都累了一天了，又想做什么呢？”

玉簟生凉，室内极是清爽的，水晓枕在玉枕上，看着母亲道：“娘亲，你想外公了么？”

黛玉不妨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怔了一回，半晌笑道：“怎么好好的说这话？是今儿在祖母跟前提起外公，让你想他了？”

低头拿了枕头旁搁着的山水字画的纨扇来与她扇凉。

水晓点点头，将头靠在黛玉肩头，道：“母亲，外公怎么还不回来呢？他去扬州都那么久了。”

黛玉听着女儿的话，想到独身在扬州的老父亲，虽有沈姨娘陪伴，但她不能侍奉身侧，不由心中一酸，眼圈也已红了，手里一阵无力，险些连纨扇也握不住了，道：“傻孩子，外公的家本就在扬州，自是要回去的。”

水晓道：“外公家不是在郊外的林府么，怎么成了扬州了？扬州在哪里，远不远呢？我想外公了，让外公回来吧，不然我们去瞧他也行啊？”

黛玉苦笑，道：“扬州啊，离咱们这里很远的，要坐好久的船方能到……那是个极好的地方……这里的林府不过是你外公暂住的地儿罢了。

外公的家乡在扬州，那里也是娘亲出生的地方……”

水晓自黛玉怀中抬起头来，看向母亲脸上，却见那是往昔不同的神情，像是怀念与哀伤……

水晓诺诺道：“娘亲怎么哭了……”

黛玉一惊，往脸上一摸，只觉触手冰凉，倒是自己吓了一跳，水晓却是拿了帕子来与黛玉拭泪，道：“娘亲别哭，外公虽然不在这里，可还有晓儿疼你呢！

若是把眼睛哭肿了，可不漂亮了。”

一板一眼的样子说的黛玉都掌不住笑了。

水晓又道：“娘亲若是真想外公想得紧，不妨咱们一起去扬州瞧瞧他老人家去，便是再远的地方，咱们慢慢走，总有能到的时候……”

黛玉叹一声，摩挲着她，道：“傻孩子，哪里像你想的这般容易啊？”

水晓到底年纪小，今儿又劳累了，一时便困倦了，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黛玉仔细让她躺下，盖上一条水绿如意纹的薄纱被，又嘱咐丫头们仔细伺候着，方回去了。

回至房中时，水溶还未回来。

由丫头们伺候着洗漱换了衣裳，可巧水溶便回来了。

黛玉便道：“可回来了，饿了没，我让她们留了豆腐皮的包子，要不要用些？”

水溶道：“也好，是有些饿了呢！”

黛玉便吩咐人去讲包子蒸了来，又上了两道精致小菜，陪着水溶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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