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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莫璇一直低垂着头，却迟迟听不到徐柳清问话，只好抬头，对上徐柳清放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心蓦地一跳，头又低下去，手指不安的握着。

徐柳清凝视了杨莫璇一会儿，起身走下台阶。

杨莫璇连忙站起来跟在后面。

徐柳清指着杏花树道：“白天云罗就站在这里，当着我的面明喻暗讽，‘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如果换作莫璇会如何回她？”

杨莫璇自然能明白云罗这句话的意思，这哪是暗讽，分明就是指责她红杏出墙，现在徐柳清借着云罗的口，来问她是否确有其事，念头闪过，不知道该承认，还是该否认。

徐柳清见她不说话，也不相逼，又道：“云罗是八王爷千金，从小养尊处优，难免骄纵蛮横，现在又怀了我们凌家的骨肉，盛气凌人也情有可原，所以那些刺耳难听的话未必就是存心针对你，莫璇不必放在心上。”

杨莫璇答应：“是。”

徐柳清道：“我自然也不会信她的话。”

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莫璇出走到底是因为什么？”

杨莫璇面露迟疑，艰难开口：“我……”

徐柳清打断她：“不要用颜儿编的烂理由敷衍我，颜儿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也就能糊弄糊弄她爹。”

杨莫璇本来就没准备找借口，但是实话又怎么能说出口，眼前这个人可是她的婆婆，咬着下唇，还是说不出一个字。

徐柳清看着她，眼神越来越深沉，杨莫璇越是说不出缘由，就越证实她的想法是对的，要不然怎么会如此难以启齿？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莫璇离家是因为昊儿，还是因为颜儿？”

杨莫璇听她如此问，惊的一脸苍白，果然婆婆已经看出来了，虽然惊魂未定，但是也不再隐瞒，坦言道：“因为颜儿。”

徐柳清已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得到杨莫璇亲口承

52、

认，一时还是不能接受，一个是她的女儿，一个是她的儿媳，既是姑嫂，又同为女人，怎么能？看着杨莫璇，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旁人都无法接受，何况自己的婆婆，徐柳清一脸震惊，也是杨莫璇意料中的，之前遮遮掩掩，一颗心总是悬着，现在说出来，反倒轻松了很多，要么死要么活，总比不死不活来的好，索性心一横，道：“莫璇心中已有了颜儿，无论如何都不能与夫君同房，所以才逃出府。”

徐柳清问：“哪颜儿呢？”

其实哪需要问，谁还能比她这个做娘的，更了解自己的女儿，从颜儿处处护着莫璇的样子来看，只怕是用情更深，说不得离家出走也是她的主意。

“颜儿……颜儿的心意，莫璇是明白的，只是……”

杨莫璇迟疑了一下，才道，“颜儿是郡主，而且年纪尚轻，今日她心系与我，明日却未知的，所以莫璇对她并无所求，如果颜儿有朝一日又觅得意中人，莫璇只会祝福于她，绝不干涉。”

虽然心里想与她长相厮守，但是哪有那么容易，而且颜儿与李为修有三掌之约，李为修高中之日，说不定就是颜儿出阁之时。

徐柳清叹息道：“真是孽缘！

成亲当日，如果昊儿不故意摔断腿，颜儿怎么会代哥哥娶亲，那就更不会有今日之事，昊儿他得不到你的心，也是咎由自取，但是我不管你跟颜儿如何倾心，你们的感情都到此为止，你始终是昊儿的妻子，颜儿的大嫂，这样的禁忌关系如果传出去，我们凌家颜面何存，对你对颜儿都不好。”

顿了一下，握着杨莫璇的手，柔声道，“莫璇，比起云罗，我更中意你这个儿媳，我不会逼着你立即跟昊儿在一起，但是你的心一定要从颜儿的身上收回来，感情是慢慢培养的，昊儿他虽然任性了一点，但是绝对是一个可托付终身的人，日后世袭凌王爵位，你就是凌王妃，放在你跟前有两条路，一条锦瑟大道可以一世无忧，一条荆棘小径根本没有未来，你是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果然是这样的结局，杨莫璇心中凄然，垂下眼帘，轻声道：“莫璇知道如何做，只怕颜儿她……一时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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