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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一心虚或者一紧张就喜欢翘高下巴，显出一副“天上地下窝最高冷傲娇马赛克”

的模样，以为脸仰高她就看不透他表情，实际上翘得越高看着越蠢。

蠢死了。

简单商量了一下，他们便决定去之前她带司景臣吃的那家湘菜馆。

到了地方后杜萌嫌弃某人，自己坐了一边，顾衍便只好跟杜泽宇坐一起。

他坐下来后，首先目光颇怀念地往四周扫了一圈，随即眼巴巴又有些哀怨地拿眼神不住地往她，大概也想起她跟司景臣一起吃饭的往事，于是有点心虚又有点吃醋，自己开不了口想让她主动说话。

杜萌用开水烫了碗筷只当自己没看见，再加上杜泽宇拿着菜单眼睛都快亮成灯泡了，一个劲地追问他们要吃什么，根本不需要她开口。

两个男生吃得比较多，杜泽宇已经恨不得爬去隔壁桌蹭吃的了，顾衍干脆点了一个鸡一只鱼，一盘青椒炒肉，一碟蔬菜。

老板娘来收菜单时看着她对面两个笑，凑过来打趣一句：“上次那个怎么不带来了？那个男孩子笑起来多好看呀。

这个勉强还行，那个笑也不笑，长得好看是好看，女孩子不喜欢的吧。”

虽然说的是悄悄话，音量也足够另外那两人听清了。

说“勉强还行”

的是杜泽宇，闻言立刻笑出一口大白牙，被评价说“女孩子不喜欢”

的顾衍立刻黑了一张脸，老板娘一见，立刻拍拍胸口，说着“喔唷喔唷，这个有点凶不好”

，笑嘻嘻地抱着菜单走了。

老板娘是个爱开玩笑的性子，因为来得多彼此也熟，这种玩笑并不过分。

她离开前杜萌明明看见顾衍皱着自己两道浓眉，仿佛在跟谁赌气似的拼命想把唇角弯起来，显示自己其实很会笑——可惜他的表情还没做出来，老板娘便毫不留情地走了。

后者的表情顿时不上不下地僵在那里，非常奇怪。

杜萌借着喝水掩去笑意，杜泽宇就没那么厚道了，噗地一声笑出来，被瞪了一眼才想起今天给钱的是大爷，立刻缩起脖子赔小心。

不管他怎么调剂气氛，顾衍都臭着一张脸十分不开心的样子。

杜萌心里清楚，这家伙是因为司景臣被表扬了他被嫌弃了不嗨森，等着她去哄呢。

可她偏偏什么都不做，自顾自地吃自己的，吃完以后也完全不像之前那样要付账，而是跟杜泽宇一样好好地坐在那儿等他买单。

那家伙眼神更幽怨了。

他们吃得比较慢，店里坐着的人已经不多了，老板娘来结账的时候也有空开玩笑。

她过来时某人为了洗刷掉自己之前不讨喜的形象，边递钱，边努力撇着唇角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可他在外人面前都习惯板着脸，笑起来僵硬无比干巴巴地又别扭，老板娘见了一愣，没说话就走了。

他失落的表情还没酝酿出来，老板娘又拿着找零的钱过来，一面给他，一面爽朗地笑：“喔唷，小伙子还是不要做起这幅表情了，难怪平时不笑，还是不笑的时候好看些，莫笑了，就这么挺好，挺好的，哈哈。”

杜泽宇：“噗……”

顾衍：“……”

老板娘说话带着湖南那边的乡音，杜萌没忍住也在心里做了一个哈哈党。

扭头迎上某人难过得快背气的眼神，那双眼睛看似幽深，实际上如果周围没人都快赶上泪汪汪的程度了。

她顿时……觉得更想笑了咳咳。

三个人心情各异地在老板娘的招呼下出了湘菜馆，吃饱的杜泽宇立刻识趣地脚底抹油走了。

杜萌瞟了瞟身边那人傲娇又巴巴的神情，还是想笑：“好了，别气了，老板娘跟你开玩笑而已。”

他的眼睛里分明写着“窝知道！

但是你都不哄窝”

，闷了半响，才从干巴巴地憋出一句：“你刚刚都没说我是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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