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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记住，少爷来这是为了看重病的表妹的，所以别乱说话！”

“诶，绝对不会。”

我迷迷糊糊地听到外间有这些声音，但是昏昏沉沉的大脑并不能让我如愿分析事情，所以我毫无知觉地又睡了过去。

这些天我都晕晕沉沉的，脑子一直是糊涂着的，我清醒的时候都被灌着一碗一碗的药水，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喝完药水我就又睡去了，这些天我已经很习惯靠在男人的身上被灌药了，我想对我这种全身冰凉的人来说，那温热的胸膛就是我最希望的靠枕。

又过了一两日，我将睡未睡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人搬动着，我微睁开眼，捕捉到男人的影子，便虚弱地牵动着嘴边的肌肉，艰难地露出了一丝笑容，“怎……么？”

“我们回家了，表妹。”

男人小心地护着我的头，抱着我进了马车。

表妹？原来我是他表妹吗？我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身份，再一次闭上了眼。

再次清醒的时候，虽然看不见，但是我想表达我已经醒了这个事实所以睁开了眼，弱弱地问，“表哥，现在什么时辰了？”

“还早，再睡会吧，没那么快到家的。”

表哥温柔地拂开我额前的头发。

“嗯。”

我应了一声，正想睡，可是车外就传来嘈杂声，“华山派办事，你们是哪的？赶紧让车里人下车给我们检查！”

“哥？”

我颤抖着抓着表哥的衣襟，全身抖得如筛糠。

“没事。”

表哥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化掌为指，一指点中我的睡穴。

等我醒过来，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的视力只能让我分辨出白天或者黑夜，再好点就是能看见影子，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表哥没有在我的身边，我抓着被子的手蜷曲着，我全身颤抖着，脑子一片空白，直到被拥入熟悉的怀抱，我像是得救样抓着他的衣襟，“表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永远不要扔下我好不好？我会很乖的，真的！”

“嗯，婉儿很乖的，表哥不会扔下婉儿的。”

表哥安抚地摸着我的头。

过了些时日，表哥给我新请了一个大夫，我的眼睛被缠上了厚重的布条，布条里的药物刺激地我无时无刻都想流眼泪，但是大夫说不可以，我便只能强忍着。

渐渐地我从一开始每分每秒都离不开表哥变成一个人能在后院上坐上一天，只因为表哥说他有事要做，我想我坐在后院里，那么表哥一回来便会看到我的，直到有一天，我从表哥的身上闻到女人的香味。

“表哥，你说你有事要办的？”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缩在表哥的怀里，哪怕他此刻抱着我。

“是啊，表哥跟人谈生意去了。”

他想像往常一样摸我的头发，却被我躲了过去。

“表哥，我累了，我想回屋去睡。”

我心灰意懒地垂下了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累。

那天之后，我便日日躺在床上，醒了也不想睁开眼睛，我开始寻思我这一身的伤痛是由何而来，如果真是按照表哥说的那样他很疼我，那我为什么会有这一身伤痛，而且我还断腿瞎眼？我甚至开始怀疑他真的是我表哥吗？

当他看我的时候，我问出口了，“你……真的是我表哥吗？”

“……当然。”

我能听出语气中的迟疑，“那我的父母在哪里？”

“他们都死了。”

男人回答地斩钉截铁。

“怎么死的？”

“重病。”

顿了顿，男人问，“你还有什么想问吗？”

“……”

我张口欲言，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东西？”

“大夫说大概就这两天了。”

“……表哥，如果我眼睛好了，你就帮我找个小屋子吧，这些天来都多亏表哥你了，我不能再烦着表哥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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