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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绣坐了一阵子便觉得烦闷起来,转头看看外边珠帘一样的雨丝,哗哗的雨声比琴声还好听,黄土铺就的庭院里也积满了水。
心里暗暗地想着,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另外打扫好了庭院,这会儿可真是想去找个安静的地方睡一觉啊。
幸好大雨的时间不长,在谢允之贺康他们喝完一壶酒,贺绣如坐针毡实在不愿呆下去的时候,雨渐渐地小了些。
“大兄,谢五郎,苏先生,我还有点小事,先告辞了。”
“哦,去吧去吧,回房去好好地休息,今天雨停了的话,明天我们要抓紧赶路了。
雨后天气凉爽,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贺康体贴的点点头,叮嘱道。
“是。”
贺绣欠身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再对几个人福了一福,从一侧退了出去。
外边的嬷嬷忙把她的木屐拿过来,贺绣慢慢地穿上,踩着泥泞的雨水慢慢地走了。
谢允之看着贺绣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雨帘外,不由得一叹,说道:“大郎君,你家的女儿真是一个比一个妩媚啊,你这个三妹如今也钻进了我的心里了,这可怎么办呢?”
贺康微笑着摇头:“这个可不好办,你没看见阿绣身边的那个婢女吗?那可是王九郎身边的人,他为了阿绣,不但送了庄子,连贴身服侍的人都送过来了呢。”
谢允之摸着鼻子沉默了片刻,又笑道:“我听说你这个三妹曾经发誓,不愿给人做妾?”
“是啊。”
贺康无奈的笑了笑,“小女娃娃家,有些话说得很是幼稚。
不过她还小,还未曾及笄,终生大事不着急的。
等过两年再说吧,说不定过些日子她就懂事了。”
“嗯,我觉得这阿绣还是很有性格的。
她如此才华横溢,有些要求也是应该的嘛。”
谢允之依然十分有兴致的说道:“我听说,半年前她就预料到洛阳城还有半年的平安,然后我们在洛阳城五个月后便遭到了叛军的围困。
虽然我们几个侥幸逃脱了,但还是有一些公卿之家的支系子弟被困在了洛阳,成了刘汉叛军跟晋庭抗衡的筹码呀。”
“是啊,我听说慕容氏的军队已经过了黄河,向洛阳逼近了。
若是没有其他意外的话,洛阳城已经危在旦夕,刘琮的叛军根本抵抗不住慕容恪的军队。
现在那些士族落在刘琮的手里还能有一条性命在,但若是落在慕容恪的手里,就一点生机也没有了。”
苏培的叹息把贺康的好心情一下子抹去了。
“哎!”
贺康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门外的雨丝,无奈的叹道:“我们大好的河山啊,就被那些胡人给践踏的零落不堪了!”
“所以说,阿绣这个小小的女公子,对世事有着神奇的预知感。
我觉得这对我们很是重要,大郎,你说呢?”
谢允之双目放光,似是发现了什么珍宝一样。
“嗯?”
贺康微微皱眉看着谢允之,不解的问道:“允之,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谢允之呵呵一笑,说道:“大郎,等到了建康,我会让家翁上门提亲的。
我愿意娶你的三妹为正室,如何?”
“啊?”
贺康有些意外,但细细的一想又没什么可意外的了。
贺绣是王博和谢燕文都看中的人,现在贺家对这两个人都有些忌惮,但贺绣却也很有主意,说宁死不给人做妾。
这个时候,若是有哪个世家子弟站出来你,肯娶贺绣为妻,这是给了贺家一个极大的台阶下啊。
虽然堂堂贺家不会被一个小小的庶女给拿捏住了,但凭着谢允之的身份要娶阿绣为妻,可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呀!
想到这里,贺康又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允之啊,你这话说的没什么底啊。
令尊和谢家怎么会同意这样的事情呢?阿绣是很出挑,也有些聪明才智,可她——毕竟是庶女。
谢家不会让她明媒正娶进门给你做正室的,这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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