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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砚青听她轻描淡写地说着,心里一阵一阵地发疼。
这时将她蔽月的手捉下来,放到自己的心口,那样柔软温润的一团,谁能忍心。
“你说,我看起来有那样傻吗?”
她反问道,忽又吃吃地笑起来:“当然不是。
所以他们要哄我啊,哄我认祖归宗。
可是我这样聪明,他们无法得逞啊。
于是好心好意,真的是好心好意地要帮我介绍好出路。
你看,老大的婆家有门远房亲戚,姓贺。
家大业大,儿子只比你大上几岁,人挺好的。
你看,女儿多了还是挺好用的,招不了赘婿还能多搭一门高亲。”
邵砚青绷着脸,姓贺的还有谁,是那个走路带妖风的精神病啊!
陶泓这时坐起来,曲起膝顶往下巴,“第一次见面就不合,后面也没什么好脸色。
找了个借口大吵一架,想断了关系,可是太天真啊。
那是一群吸血鬼啊,不要钱的时候会要你的命。
没日没夜地缠着我爸爸妈妈,搅得陶隐险些高考失利。
恨得我牙痒痒……”
她大约生来就是欠那家人债的,于是拖累了陶家父母。
那时生意已经渐好,却因为王家人的搅局不得已关了两处门面。
她怒火攻心,找上门去冷嘲热讽一通。
结果却是被陶隐拧回来,问她是不是想让陶家破产。
王家那时正是烈火烹油的盛势,男主人顽固守旧又蛮横无理,两个孝女一片忠心赤胆愿意肝脑涂地,再加上那在丈夫面前跪了半辈子的女人。
这些奇葩什么事做不出来?
陶家父母看得开,不如不做生意了吧。
可她不甘心,更不愿意向那家人低头,可是苦无机遇。
随后升上大二,转机很快便来了。
她遇见了季修白。
他真的为她做了许多许多事。
那个男人对她永远那样有耐心,拆解起她的困局时格外细致,一桩一桩,一件一件,环环相扣到最后,王家自成困局,不得不退让,再不敢来骚扰。
可是骨肉亲人,何以撕扯至这般淋漓。
倒不如一生不见,或许还有个好的念想。
陶泓懒懒得打了个呵欠,说道:“我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了,心里忽然有些不平衡。”
她凑过去看他的眼,“你有没有秘密,说来听听。”
他张了张嘴,又紧紧地抿起。
她笑着用手指点他额头,“你能有什么秘密,一张脸上写满心事。”
这时又耍起了无赖,“想吃点热的东西。”
邵砚青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声音低哑:“等着。”
等啊等,等来一碗飘着糖桂花的煮白丸子。
这是用糯米粉混合着米浆做出来的小小点心,每个也不过指甲盖大小,干燥保存能放很久。
煮却是很有技巧,不能冷水下也不能沸水下,要水刚开的时候下锅。
早了汤水发糊,晚了软硬夹生。
这个时间少少煮上一点,铺掩住碗底就好,再捻一指糖桂花下去。
她慢慢地舀着,吃着。
白丸子软糯,糖桂花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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