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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内更加叫苦,脸上也更加冷厉,正色道:“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熟什么熟?”
他似恍然大悟:“原来你因为这个生气,你从没问过我啊。”
我决然摇头:“不是那回事,我一直当你是陌生人。”
他怔了一下,眼中神色由难以置信渐渐变成悲伤:“这么说,是我看错你了。
原来你是可以随便留宿陌生人、随便赴陌生人约会的,那我真是低估你沈小姐了。”
“你,你……”
我听他此言,惊怒得说不出话,良久才喝道,“别胡说!”
“倾倾,你讲话客气些。”
我闻言回头,竟然是傅辉在呵斥我。
“我明明看到你跟欧阳一起回家,到后半夜他的车还在你家楼下,谁胡说了?你怎么动不动就呵斥人家?女孩子家,讲话一点都不和气。”
他又转向欧阳昕,“欧阳你别生气,她一早就在我们乐队里混,年龄最小,被大家给宠坏了。
以后我会多说着她点,你也别跟她计较。”
我茫茫然听着他啰里啰唆完,忽然走近他问道:“那天晚上你回去过?”
傅辉毫无表情,点头道:“是啊,我六年没见你,还是有点牵挂,所以回去了一趟。
看到你有客人,管理室的值班员又已经睡下,就没有上去。”
我心内一阵翻绞撕扯的疼痛,原来他竟然回去找过我。
定了定神,我知道得全盘托出说清楚,于是认真对傅辉解释:“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那天晚上是他喝了酒,没办法开车,所以我只好在厅里给他搭个地铺。
我倒没有当他是陌生人,相反,我跟他挺谈得来的。”
说着我回头笑着望了一眼欧阳昕,却见他面色苍白,神色怔忡,眼睛里一丝暖色也无,我咬咬牙只当没看见,续道,“但我一直当他是弟弟一样,再没别的了。”
我抬起头直直望向傅辉,盼他明白我这一番心意。
傅辉不语,片刻后淡然道:“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我只是不想听到你随口呼喝别人。
你要是我亲妹妹,我早已经骂你了。”
我听他拿亲妹妹来比喻我,心内先是甜滋滋一番。
但随即又想这是不是应了我刚刚拿弟弟来比欧阳昕,心内又有些怅惘。
正在患得患失间,欧阳昕越走越近,傅辉即时道:“我不打扰你们的私事。”
转身走到远处。
我眼睛还望着傅辉,想跟他说不要紧,却听得欧阳昕细若蚊鸣的声音已在耳边:“他是不是你提到的那个抽烟的男生?”
我侧身向着他微笑点头,心内颇有些骄傲与甜蜜。
他望着我,眼内那伤痛欲绝的神色让我有些害怕,声音中无限委屈:“你不是说你们没有在一起?”
我凄然道:“你看我们在一起了么?”
欧阳昕缓缓点头:“原来抓住一个女孩子的心不一定要跟她在一起。
你看我多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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