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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试试杀了我。”

霍的抬头，心脏有被挤压的窒息感，他怎么能、怎么敢用这种话来威胁自己？

四目胶着，呼吸相闻，倪威抬手摘掉自己的面具，所有的坚持都写在俊逸的脸上。

“你知道我可以。”

一向深沉如海波澜不惊的瞳眸第一次隐隐闪现怒气，还有看不懂的……不安？

“那就动手啊！”

将细细的呼吸吹拂在戈弋耳际，语气中却满是不在乎。

“我还没找到杀你的理由。”

被撞破心事的狼狈让戈弋觉得难堪，略略的偏开了头。

他笃定自己下不去手，如此的笃定，却要如此的逼迫……

“那我……给你理由。”

握住戈弋胳膊的那只手臂用力往怀中一带，另一只手随即扣住他柔韧的腰肢，唇便压在了那张淡色冰冷的薄唇上。

阵阵惊叹的抽气声在周围看客们的中间爆发出来，甚至还有尖叫和口哨声，足以淹没了戈弋手中托盘落地的声音。

原本的碎玻璃被摔得更加粉碎，同时碎掉的还有他眼中粉饰太平的冷淡伪装……

相较于自己一向偏低的体温，倪威唇舌滚烫，野蛮又固执的挤开不及抵抗的牙齿，霸道的闯了进来。

那是个略微粗鲁的吻，蛮横的舌尖侵略着口腔内每一处的细腻温润，急切的宣告着占有权，强势的让人胸口发热，极尽所能掠夺着。

瞬间爆发出的热量把思绪焚得丝丝缕缕，破败不堪，一切在此时都免于思考……

淡淡的香槟混合着烟草的味道渐渐被舌尖的味蕾所接受，是属于他的味道……独一无二的味道……舌似乎不自知的就攀附纠缠了上去，追逐着他的舌，翩跹起舞。

微微的美好的眩晕感在身体里弥漫扩散，意识逐渐游离于身体之外，明知该去抓住它残存的一点理智，却被舌尖上一阵激烈的吸吮将其推得更远……

一定是……疯了……

只是这样疯狂的滋味是如此美妙，舍不得推开……所能抓住的不过是这样短暂又令人不安的片片断断，就像六年来每一次靠回忆的力量支撑自己走下去一样。

杀手，实在是个很容易令人疲惫的职业。

这个人，就成为生命中最温暖的记忆，把冰寒一片的惨白人生点缀出明亮的暖色调，纵然不能在一起，亦值得用一生去感激……况且，尚是如此的深爱着……

29、

明亮的大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破空而来细微风声阻断了甜美的拥吻，戈弋反客为主的揽住了倪威的腰弯下身去，子弹擦着急剧躬身时扬起的死神斗篷的帽子飞了过去。

甚至在宾客尖叫都开不及出口的刹那，接连五发子弹，颗颗不离倪威的要害。

黑暗中，戈弋紧紧护住身边人，披风在急速闪动躲避中带动猎猎风声……

三十秒后，备用照明系统自动打开，酒会大厅的贵客们才刚刚回过神来般爆发出阵阵歇斯底里的尖叫，慌乱的绅士贵妇们再也顾不得什么所谓的气质风度，甚至连最起码的礼仪都谈不到了，争先恐后的拥出大厅，留下一地酒杯和高跟鞋的狼狈。

扫视一眼大厅，确定除了吓傻的服务生和惊呆的少数宾客，已没有其他可疑人物，才慢慢放开紧搂住倪威的臂。

“你，没事吧？”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倪威，戈弋几乎不可察觉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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