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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珠是雀跃之至,对着贺瑶清又是拍胸脯又是保证的,还说在束城,不知教了多少人学马。
东珠一脚踏上马镫,随即翻身而上,动作轻车熟路一气呵成,遂一手拉住缰绳,一手抬了马鞭指着奔霄身上的马镫道,“嫂嫂莫怕,有人替你扶着马,你且踩着蹬上去便是。”
。
初初踏上马镫时,贺瑶清唿吸渐促,只膝盖弯着不敢上马。
可看东珠上马行云流水,便也知晓东珠是真真儿会骑马的,又瞧着身旁阿大与好些个马夫皆在,想来不会有什么,便也就大着胆子纵身直接翻在了马背之上。
那头东珠见状,随即一声高呼,只道做得好!
言辞之彭湃恳切,宛如深知“教学以鼓励为主”
的道理。
贺瑶清闻言,面上讪讪,心知动作与东珠相较委实笨拙了些,可现下好歹已然上了马身。
待握住缰绳坐稳后,环顾四周,竟骤然生出一种“君临天下”
的感觉来,只这样的感觉不过维持了一瞬,待马夫牵着马慢走起来时,贺瑶清忽得一惊,哪里还管手中的缰绳,随即匍下身子抱住了马脖子再不敢乱动。
身旁的东珠轻勒缰绳,“嫂嫂别怕,骑马本就是一回生两回熟的,只管大着胆子来便是。”
闻言,贺瑶清颤巍着手肘双手撑着马背缓缓直起身子,待坐定了,那马夫便又开始牵着奔霄走了起来。
东珠见状,见贺瑶清这处已然用不着她,随即抬了缰绳挥了马鞭。
霎时,那马儿便骐骥一跃冲了出去。
待东珠两三圈回来之时,贺瑶清已然可以脱了马夫自驾着马缓缓绕着马场边缘走了。
东珠“吁”
了一声,微微勒停了马匹,与贺瑶清并行。
“东珠英姿飒爽,果然非一般女子可比。”
那头东珠听了夸,已然兴奋不已,唇边的笑意更是深,“嫂嫂这样可不行,这得学到明年去,快快勒紧缰绳。”
说罢,东珠便轻轻抽了贺瑶清的马,奔霄随即快起了蹄子。
贺瑶清心下略一慌乱,下意识地拉紧了缰绳坐稳,不曾想竟全然不似她想象中的可怖。
恰恰相反,因着马蹄渐快,煦风迎面而来,只觉胸臆间的吐纳都更舒畅了,一时扬了唇畔,俨然得了乐趣。
东珠从后头追上来与贺瑶清一道小跑着,“嫂嫂如何?骑马不难吧?”
“与我想得确实不大一样。”
贺瑶清灿然一笑。
只话音刚落,便听得东珠道,“嫂嫂勒紧缰绳,我替你驱马!”
贺瑶清心下一慌,那东珠手起鞭落,已然狠抽了奔霄。
霎时,奔霄一记吃痛,马蹄乱蹬,随即三足腾空,昂首嘶鸣,犹如离弦之箭怒冲了出去。
一时之间,贺瑶清随即被颠得东倒西歪,坐都坐不稳!
那东珠也委实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忙扬鞭狠抽了身下的马催其上前追赶。
可那奔霄一路飞驰向前,教她一时追赶不上,心下陡然慌乱,只力竭喊道,“嫂嫂!
拉缰绳!
快拉缰绳!”
惊慌失措间贺瑶清手中的缰绳早不知在何时松了开,现下那缰绳正在奔霄脖颈之下晃悠着。
奔霄疾驰前行,速度已然飞快,贺瑶清无法,只得匍匐着身子复搂紧马脖子,可仍教腰部被颠得不住地腾空落下,面庞亦被马脖子撞得生疼。
贺瑶清已然被吓得寒毛卓竖魂飞魄散,只觉连气都快要喘不上,一颗心在胸腔内扑通乱撞,好似下一刻便要从喉间蹦出一般。
正这时,身后传来踏踏橐橐的马蹄声,一下一下愈来愈近,犹如踏在她心窍之上。
只当是东珠追了上来,贺瑶清口中微喘,还不及出声,便听到身后人朝她喊道。
“莫怕,脚上寻着脚蹬!
踏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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