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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季松茂的哀嚎和求饶回荡在殿内,满眼看着这朝堂上,正直的人挺起胸膛,心虚的人已经开始擦汗,甚至还有的人头也不敢抬。
这还没完,顾卿安站了出来对着皇上道:“皇上,臣还有一件事情要奏。”
“何事?”
“臣的夫人,乃是陵阳城盐商之女,四年前她的父亲也被罗进礼诬陷致死,全家除了她,无一人幸免。
臣听闻当初皇上并未要他们的性命,可是罗进礼却说他捧了圣旨来,残害了我的岳丈一家,而臣的夫人,守着证据颠沛流离过了四年的凄苦的日子,为的就是能替自己的父母复仇,让真相公之于天下。
臣恳请皇上,满足她的心愿,也将此案一并重审。”
“她有证据?”
皇上问。
“是,她此刻就在宫外,随时等候传召,她有着罗进礼当时收受贿赂,打压当地盐商,又如何借着搜刮盐商的家产,上位到检盐司的位子上。
当年也正是因为罗进礼找不到这证据,才大肆虐人性命,甚至还欺侮了臣的夫人的随侍丫头。”
“朕记得,前些日子,不是就有你夫人的丫鬟被折辱吗?”
“悲剧不能重演,皇上,请开恩。”
“好,宣她进来。”
宫门加急来报,穿过暴雨帘幕,尤清蓉从未看到这样的场景,天地马上就要倾倒了,她置身在这一边冰冷之中,抬起头却能隐约看到天光。
雷声随后从头上炸开,像是对着她在叫嚣。
尤清蓉没有再害怕,她神情严肃,莲荷在她的身边,替她撑着伞,手中也拿着匣子,在宫人的引领下,一步步走进了宫墙高院之中。
尤清蓉没有想过她的人生中,还能走进朝堂之中,还能面见天子,得见这世上最大的权力中心。
她虽未淋到雨,但是衣摆和身子上也有雨水的冰冷,她盘着的头发已经有几缕散落下来,可怜地耷拉在额头,但也让她如同清水芙蓉,绽开在这一片利欲熏心的淤泥之中。
“民女,拜见圣上,请陛下为民女做主,还父亲清白。”
尤清蓉不卑不亢地将东西呈上,眼中更是有着誓死的决心。
那些证据确凿,实在不能抵赖。
罗进礼看到那几封有着检盐司自己特制的信,就知道自己不能度过这道坎了,那厚厚的本子他也认得,他找遍了尤府的上下,都未能找到,原来是在尤清蓉这里。
罗进礼明白了他初见尤清蓉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他没见过尤清蓉几面,而尤清蓉的眉眼之间,是有些尤琏琛的模样的。
经年岁月,罗进礼自己都要忘记了,原来他还害过一个小小的盐商。
尤琏琛并未在罗进礼的记忆中留有什么印象,罗进礼想起,脑海中也是辨认了许久,等他想起自己发家的金银,才想到了尤琏琛。
罗进礼荒谬至极,他伸出手指着尤清蓉:“是你,可你不是死了吗,当年那个小女孩,不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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