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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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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殿下既称我一声英才，便知我应当一心为国别无他想，所以不论是你，还是九殿下，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因为好处低头，也不会因为你的威胁而害怕，要杀要剐看您的本事，清梦不怕手段，还请另寻他就吧。”

宋清梦话音刚落，便将茶杯放在了桌上，那陶瓷的被子碰到上好金丝楠木的桌子，发出一声脆响，宣告着这次谈判以失败告终。

宋清梦走后，褚仲弦起身，身后的屏风竟走出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衣，讲究且干净，沉默着站在他的身后，轻声叹了口气。

“既然无法为孤所用，便想办法除了吧。”

褚仲弦转身，微微蹙眉：“一个郁骋就够麻烦了，眼见着西沙要不满，如今再来个安国公，到时候怎么和父皇交代？”

褚仲穆一脸傲然之姿说道：“父皇？他以为他能坐多久？到了年纪，还不是得让位？”

“还有，我最不缺的可就是替罪羊，如今又多了徐知章那个热血上头说什么信什么的傻子，真是同他爹一样，蠢的可怜。”

褚仲弦盯着自己的太子弟弟看了一会儿，无声地垂下眸子，冲身边的人摆了摆手，就见一道黑影不知从哪里闪了过来，半跪在他脚边。

“殿下。”

“和徐知章通风，说他父亲的事儿与大理寺有关，让他先下手为强，不然出了事儿，没人帮他善后。”

他说完，那暗卫点了点头，翻身跃了出去。

宋清梦本以为这件事就能就此结束，不料对方仍然不死心，回去的路上，感觉到周围的风声不对，果然，就着力道一回头，把一个身材偏瘦的中年人摔在了地上，就见那人揉了揉腰站起来，宋清梦看清来人的瞬间，瞪大了眼睛。

讨伐

“沈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宋清梦连忙扶沈容起身。

“张少卿真不愧为武状元，这手劲儿和反应力真不是一般的大，我也是老了，差点没撑住废了个腰。”

宋清梦略有些愧疚地道歉道：“在下刚刚不知道是什么人，下手有些重，对不住沈先生，不过先生怎得在这里？如果我没记错，御史台应该在反方向。”

沈容闻声直起腰杆，拍了拍衣袖上的灰，挤出些笑意，然而这般略有奸诈之意的笑并不适合他，要知道，他有着一张和常罄恩极其相似的脸，见过这两张脸便该清楚，唯有那般豪爽风流又或大殿上严肃矜持的表情，才最适合这张脸，而不是岌岌可危的虚伪。

“少卿，实不相瞒，我一路尾随你过来，也带有一些目的，知道你拒绝了四殿下，但可否听我一言？”

宋清梦眨了眨眼，浅笑道：“先生直说便是。”

“我便不分场合了。”

沈容向他作了一辑：“其实当日我听见陛下要封你为大理寺少卿之时，就有些担忧，可能少卿从官晚，不知上任大理寺少卿是我那不争气的侄子云潺，年纪轻轻就郁结而死，一心担忧少卿你的处境，后又在宴会上看见裴公公把您带走，所以...”

“先生这是想问我，有没有和陛下发生关系，还是向我探探口风，为此替殿下再说服我一通呢？在下实在担不起先生的一个‘您’，另有事，安国公府今日便不招待了，我的话已经向四殿下说的很清楚，如果先生不清楚，可以向四殿下请教。”

宋清梦还礼道，而后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当然，屏风后面的太子殿下也能指教一二，有这二人在，在下那便不在此引人注目了，就此告别，别来无恙。”

沈容也知劝不了宋清梦，想拦又觉得身份不对，立场也不配，他那位置上的人就好如此，每个布衣在考举重臣之前都曾经一心报国，想做那以人为镜的魏征，所以如今因为种种原因和当初自己厌恶的群体站在一处时，还总想给自己找各种能欺骗自己的理由，告诉自己你其实不坏，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人要么就坏的彻底呗，为了自己所想所求，不择手段一些。

要么就干脆正直的无所畏惧，像宋清梦那样。

可是他又做不到，他畏惧那些正直的人，又在心里希望自己仍旧是那个正直的人。

四皇子和太子把证据处理的很好，都彻查起来只觉得无从下手，平白忙活了一个多月，想着先要帮徐麟平案，结果不知谁对徐麟说了什么，他在典狱竟突然说想见陛下，陛下说那见就见吧，点了十几个护卫把他带上来，就见徐麟“腾——”

一声跪下，磕了几个头说什么对不起圣上，请求给他个赎罪的机会，帮郁孤平定西沙。

要知道自从宋清梦和褚星河从西沙回来之后，消息不通山高水远，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边的动向了。

不日之后常罄恩回来，与褚星河说了几句话，传到宋清梦这里，听了个大概。

“所以说，臧北途径西沙的时候，正好赶上郁孤镇不住三十六部，西沙讨伐将军府？”

“正是，你记不记得那日的盗贼？偷空画卷的那个。”

褚星河问。

宋清梦点点头：“那人有下落吗？”

褚星河摇摇头说道：“我尝试向父皇提过好几次这件事，但他忙于臧北的议和，说这事儿既然发生在西沙，理应将军府管，又派徐麟去戴罪立功，中原的事尚且没处理明白，焦头烂额的很，再三劝说也只是派了大理寺几个不重要的侍郎去办，只怕是万分艰难啊。”

宋清梦微微蹙眉：“这么说，陛下也力不从心？”

“可是西沙乃边境第一关，如果楼兰倒下了，哪怕议和成功，臧北也有了充足的人力可以勾结内部，甚至可以先瓦解西沙，再逐步瓦解中原。”

他摇了摇头道，“又不知四殿下和太子殿下安的什么心，只怕是步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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