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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历说:谢谢你的坦诚。
我们都是同事了,我觉得这些事情没什么可保密的。
萨克逊又笑了。
这个萨克逊还真是一个挺爱笑的人。
不是那种大笑或者狂笑,就是一种比微笑多一点声音和嘴角开启度的笑。
挺可爱的。
我想,他这种笑还真的有点欧美人的影子,让他的英国人身份之说多了一点根据。
波历说:你们这里研究的是什么?
他真的很好奇,因为他们这里还养着几只猴子,还有兔子,白鼠当然是有的。
那几只猴子脑袋上还用纱布缠着。
萨克逊说:我们两个人研究的是脑干细胞。
波历惊讶了:脑干细胞?这怎么研究?干什么用的?
波历想,他没有研究过脑细胞,可是作为生命科学专业毕业的学生,他却也不是完全的白纸一张。
至少他知道,脑细胞是不能繁殖也不能修复的。
萨克逊说:是的,按照至今的观念,大脑是最不容易操作的,脑细胞本身如果坏死了,都说无法修复。
可是,如果是脑干细胞,我说的是多能p脑细胞,非同源的,就另说了。
他说这些话分明是对波历脑子里想的那些话的反应。
但这样的事情甚至波历这样的反应在他萨克逊看来是寻常的。
他没有对波历的反应作出反应。
自顾自地补充式地说:你看到那只猴子吗?你可以问它一些问题。
问问题?波历惊讶地反问。
萨克逊又笑了,又是那种好心的善良的笑。
波历真的对着那只在笼子上面站着的猴子说:你叫什么名字?
它竟然回答了:我叫阿尔贝特。
波历几乎跌坐在地上,是萨克逊扶住了他。
这只猴子竟然会说人话?
波历说:你几岁了?
它说:三岁半。
波历回过头去,看着萨克逊:这是真的?你们都对它做了什么?
这时,门开了,盎格鲁走了进来。
萨克逊说:下次再告诉你。
波历说:你一定要给我上一课,你不用把研究上的秘密告诉我。
萨克逊说:再说吧。
今天是第一天,你先休息吧。
你的桌子椅子说是今天下午才会送来。
走出他们两个人的房间,波历忽然想起,他们居然给这个猴子起名为阿尔贝特,这不是对区长的大不敬吗?这里的人有趣,有趣极了。
他一个人在过道里笑出声来。
他没有直接回他的宿舍去。
他觉得他应该整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用他的喜欢分析和归纳的思维习惯。
首先,这两天的事情让他想起,他到这个细胞滩,这个被山壁和大海环抱的谷地里,一转眼已经快四年了。
如果没有这两天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去想这件事情。
虽然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过他在这里度过了多少日子。
但这已经成了一种麻木。
因为每天去想过了多少日子是没有意义的,如果每天的日子都是这样的过去。
现在发生了一件事情,一个小小的转折,实际上是在原地转身,但总算是个转折。
第二,这里的人似乎很少流动,他在第一研究室里认识的同事们,好像几乎都是一到这个地方就一直在第一研究室。
而他却流动了。
而他几乎是这里资历最短的人。
这事情又透着古怪。
第三,更古怪的是,这里的最高领导陪着显然更高的领导,亲自到他们研究室、实验室来,竟然是为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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