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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当丫鬟已经很倒霉了,居然跟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主子,吃苦受委屈也就罢了,甚至连一日三餐都十分艰难。
“你又担心,咱们这几年不是挺好?”
柳音音毫无波澜。
这些年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再激起她的情绪了。
“挺好什么,音……”
小素还要继续发牢骚,身后传来一串急切的脚步声,小素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人是谁,被一脚踹到在地。
来人夺走柳音音手里的精致酒坛,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砰——
一声刺耳的碎裂声炸响开来。
“贱人,谁让你碰我的梅花树的,晦气的东西。”
林音音像是早已习惯了一样,俯身想要捡起酒坛碎片,被那人一脚踩着手。
锋利的碎片刺入掌心血肉,霎时间染红了一片白雪。
“表小姐,您脚下留情啊!
少帅……”
小素扑过去抱着表小姐若初的裤腿哀求道,话还没说完,又被一脚踹开。
“闭嘴,你这个贱婢还有脸提少帅?若不是这个晦气的贱货,少帅怎么可能七年杳无音讯?”
若初声音尖锐刺耳,俯身犹如一只暴虐的猛兽一般嘶吼。
“可少帅走时说过,回来时要见到完好的音小姐,您若是伤了音小姐的手,那日少帅回来,肯定会不高兴。”
小素急切的重跪到若初的脚下哀求。
若初被她最后一句话威慑到了,不由得一愣,小素趁机会急忙从她脚下抽回柳音音的手。
护在双掌之间,心疼的吹着,哈着气。
可怜见的,纤纤玉手被踩的红肿不堪,一张小脸苍白无血色,唇瓣不由得颤抖着。
唯有那双剔透的双眸,强压抑着快要溢出的情绪。
“音小姐,我们回去!”
小素搀着柳音音向着住处走去,身后若初气得直跺脚。
“曜辰哥哥向来不喜欢身边有陌生人,当年也不知道这贱人到底从哪里来的,真是越看越讨厌!”
自从若初十五岁以未婚妻的身份进入容府,见了十岁的柳音音就觉得憎恶。
七年过去了,这份憎恶有增无减。
“少帅不在府上,你玩儿的再花,再会勾人的魅术,也是徒劳!”
若初破口大骂,声音在久久地回荡。
小素搀着柳音音回到简陋的住处,给她裹上棉被,贴心的给她上药,柳音音打量着她:“这些年,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弱懦?”
“有时候会,但是小素明白,音小姐要的是委曲求全。”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从什么地方说起。”
“那就不说,小素相信,有一日音小姐总会拨开浓雾见太阳的。”
主仆二人四目相对。
幼年养成的默契,自是不用多言。
黄昏时,柳音音裹着斗篷倒在卧榻上昏昏欲睡,半夜的风似乎更大了。
吹的屋门,窗户吱吱呀呀叫个不停。
“嘶——”
柳音音只觉得额头一阵生疼,抬手想去揉,又忘记了伤,疼的眉头紧锁。
忽,一阵冷风裹着浓重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她的眉头锁的更深了。
柳音音缓缓的睁开朦胧的双眸,赫然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眼前。
这张面具,这双眼睛,这熟悉的感觉。
瞬间把她拉回七年前。
“少——少帅?”
她一脸惊恐,随后却笑了。
消失了七年有余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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