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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牧庭月迎着牧修远的目光又嗤笑一声,一双桃花眼扫过一脸心虚的萧琳,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耸了耸肩。
“别都这么看着我,我也是被顾小姐请来看戏,顺便负责推轮椅的。”
就像是才想起来顾尽欢是坐着轮椅过来的一样,牧修远终于注意到了顾尽欢裙子下打着石膏的腿,不禁皱起眉毛。
“你已经出院了?”
顾尽欢抚了一下长裙的皱褶淡淡说道,“你这几天但凡去医院看过我一次就不该对我问这个问题。”
“牧修远,我知道我如今不是顾家的亲生女儿了,你和牧家要是这么迫不及待想换一个婚约对象,你也不该趁着我重伤昏迷时跟萧琳搞在一起,别忘了她现在也是牧庭月的准婚约对象呢,顾家知道你绿了他们特意为萧琳选的丈夫吗?至少等我醒了之后咱们四个都把婚约解除了再说吧。”
萧琳在一旁终于忍不住挡在牧修远面前,对着顾尽欢一顿阴阳怪气。
“顾尽欢,你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和牧庭月又没真的订婚,只是爸妈和牧叔叔有这个打算而已。
而且说到底你和修远哥哥所谓的婚约也只是两家父母口头说说的,修远哥哥跟我说你们两个从来没有过恋爱关系,而我其实早就和修远哥哥在一起了!
你还不知道吧,当初还是修远哥哥帮我进了舞团的呢,听爸妈说你的脚再也跳不了芭蕾了吧?看来从今往后你首席的位子也得让给我了!”
“萧琳!
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帮你进舞团了!”
牧修远下意识地想要在顾尽欢面前反驳,顾尽欢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却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哟,你们两个的口供对不上啊。”
看着顾尽欢在这种时候还笑了出来,牧修远的心里没来由地有些慌乱。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芭蕾舞对于顾尽欢来说意味着什么,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他是眼睁睁地看着顾尽欢把全身心的精力都放在了芭蕾舞上,而他这个青梅竹马的婚约对象,永远都被排在芭蕾的后面。
牧修远不得不承认,舞台上的顾尽欢非常耀眼且迷人,可也正因如此,他也总有种距离顾尽欢很遥远的错觉,明明两家人若论地位也是顾家要仰仗于牧家,而他却一直被顾尽欢抛在身后,也正因如此,半年前他偶然与萧琳相识后,便不由自主地沉溺到萧琳那会以他为中心的温柔小意里了。
牧修远的确是帮了萧琳一点,将同样跳芭蕾的她引荐给了顾尽欢舞团的领导,至于领导是否愿意让萧琳加入,牧修远并没有干预。
顾尽欢可以说为了舞团和芭蕾付出了全部心血,而她从高高在上的顾家千金和舞团首席的神坛跌落,说是从萧琳进入了舞团开始都不为过。
萧琳说顾尽欢再也跳不了芭蕾了,这是真的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顾尽欢现在应该是伤心的,痛苦的,甚至是愤怒的,却偏偏不该是平静地笑出来,就好像能流的眼泪早已经流干了一样。
牧修远在这一瞬涌出了一丝后悔,后悔这七天里他没有去医院看过顾尽欢哪怕一次,甚至后悔把萧琳带去了顾尽欢的舞团。
牧修远的沉默态度令萧琳有些慌张,她拉着牧修远的袖子想说些什么,却被牧修远一下子挥开,气得萧琳也对着牧修远大吼起来,声音尖锐且刺耳。
“修远哥哥你还心疼她了是不是?!
她的脚会受伤是因为她接受不了我才是顾家的女儿想报复我才受伤的,你忘了我那天也出车祸了吗?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我可能也跳不了芭蕾了!”
牧修远猛然回神,视线在一脸淡漠的顾尽欢和愤怒的萧琳之间徘徊了几遍,最后落在顾尽欢身上有些艰难地问道,“……尽欢,是真的吗?”
“修远哥哥?!
你不信我吗!”
“牧修远,我看起来像个会拿我最宝贵的腿来冒险报复别人的蠢货吗?”
牧修远明显动摇了,萧琳的心里开始忐忑不安,又开始对顾尽欢虚张声势道,“你别想误导修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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