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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ldo;难怪今天一早就有人开始收拾这个牢房，原来是你这位贵人要来，&rdo;司马香在看到顾如玖的第一眼时，内心满是难堪。

可是当她看到对方华服美饰，众星拱月的坐在精致的小桌上，有人打扇，有人捧壶，还有人端着香炉过来，她心里的难堪就化为了无尽的恨意，&ldo;我们家变成这个样子，你终于满意了？&rdo;&ldo;你们家变成这样，与我无关。

&rdo;顾如玖突然觉得自己来这一趟有些没意思，或许她内心深处，是带着负面思想的，或者说她实际上对司马香有这样的下场是，是没有同情的。

得知对方曾经想要算计自己的性命，她这负面的情绪终于延伸出来，让她起了&ldo;看她落得什么下场&rdo;的心思。

可是当她真正的看到人，看到这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状若癫狂毫无理智的模样，她才觉得这一切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一个注定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人，看与不看，也都那样，她甚至没有觉得这有多解恨。

看到顾如玖那双平静的双眼，司马香突然变得平静，她呆呆的抱膝坐在墙角，半晌才道：&ldo;你来是想看我有多狼狈吗？&rdo;&ldo;原本是这样的，&rdo;顾如玖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手，&ldo;可是见到你后，我觉得自己不该来。

&rdo;&ldo;你怎么能不来，&rdo;司马香冷笑一声，&ldo;皇帝把我关押在这里，不就是想借着我来讨好你？你若是不来，他的苦心岂不是白费了？&rdo;顾如玖没有反驳她这个话，而是道：&ldo;对，我不想他浪费我一番心意，所以我来了。

有一个人如此待我，我舍不得辜负他。

&rdo;&ldo;即便这个男人心狠手辣，满手鲜血，野心勃勃？&rdo;司马香嘲讽的看着坐在桌边的华服美人，&ldo;你就没有想过未来某一天，他也会这样对你？&rdo;殿外，晋鞅踏上石阶的脚停了下来，他站在黑暗的门口，看着端坐在烛火旁的女子，竟失去了走近的勇气。

或许，他的内心里，对这份感情还是带着一份小心翼翼。

顾如玖看着司马香，笑着摇了摇头，沉默不言。

&ldo;你笑什么？&rdo;司马香见到她这种笑，心中满是恼恨，因为这让她有种对方在看她笑话的感觉。

&ldo;我在笑你不懂感情，&rdo;顾如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散开，&ldo;一个人对你真心还是假意，只要有心，你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除非，从来没有人对你好过，也从来没有人对你真心过。

&rdo;&ldo;什么真心假意，不过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rdo;司马香嗤笑道，&ldo;在利益面前，感情这种东西，往往是最无用的。

&rdo;顾如玖歪着头想了想，摇头道：&ldo;或许你是对的，但是人生在世，我还是想让自己试着去相信一个人。

人生短短几十载，若是一直活在猜忌中，那样太累了。

&rdo;&ldo;你相信错了呢？&rdo;&ldo;那也只能怪我眼瞎，&rdo;顾如玖勾了勾嘴角，&ldo;若真有那一天，能追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是好的。

&rdo;司马香先是一怔，随即大笑道：&ldo;他们都说我是疯子，实际上你才是真正的疯子。

&rdo;顾如玖安安静静的坐着，任由她疯狂大笑，等她笑得差不多后，才道：&ldo;当年初见你，你倚花而坐，美得像是一幅画，那时候我想，司马家的这个姑娘真漂亮，我若是个男儿，定会对这样的姑娘动心。

&rdo;她站起身，叹口气道，&ldo;我没有想到，你我几乎从无交集，而你却想要我的性命。

就算我遭了你的算计，可是天下还有别的姑娘，她们或许比你有才华，或许比你美貌，又或是比你过得好，难道你能毁灭所有吗？&rdo;&ldo;可是谁叫那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是你呢？&rdo;司马香恍惚忆起，她初见顾如玖那一日，是李家公子姑娘们宴请大家聚会，那时候李楚柔还在，司马丽也在，而她的手上，也没沾染上人命。

那时候她小心翼翼的陪坐在大堂姐身边，看着被几个世家姑娘围绕的顾如玖，心中满是羡慕。

那会儿她是怎么想的？好像是……若我是她便好了？司马香缓缓抬头，看着站在烛火下的女人，她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即便不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但是那双犹如会说话的眼睛，已经足够让很多男人为她动心。

她怔怔的捂住脸，早知有今日，她不该听从母亲的话，让自己手中染上献血。

那天晚上，她去母亲的院子，看到已经昏迷的母亲，以及满地的献血，内心曾出现过一丝快意。

若不是有这样一个母亲，这样一个窝囊无能的父亲，也许她也能像顾如玖，像大堂姐那般，活得轻轻松松，活得像个人。

她想活得权利，获得高贵的身份，想要脱离这样的家庭，想要像大堂姐这般顺心的活，可是这一切她都没有，全都没有。

放下捂着脸的手，司马香神情平静的看向顾如玖：&ldo;这几日我一直在心中诅咒你，恨不得天下最凄惨的事情都能被你遇上。

&rdo;说到这，她自嘲一笑，&ldo;或许真的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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