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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铅字罗生门（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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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钢笔尖在合同上戳出深痕："

南造课长若对排字工感兴趣，该去审三井物产的模具质检员——"

他甩出日文版《朝日新闻》，头版照片里杉机关长正与钱伯安把酒言欢，"

贵属下的怀表链扣，和亨得利火灾现场的锁芯碎屑可是同批大阪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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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造千鹤的枪口骤然调转，子弹擦着陈默耳廓嵌入铅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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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对帝国工业倒是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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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开旗袍高领，露出脖颈处反光的微型胶片，"

昨夜吴淞口打捞到的怀表残骸，擒纵轮上刻着军统甲站的密电频段——戴局长赠你的浪琴表该换发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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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租界巡捕的铜哨声穿透玻璃，陈默突然掀翻油墨桶。

飞溅的普鲁士蓝液体在南造千鹤军服上泼出富士山轮廓："

课长不如解释下，仁丹广告的铅版夹层为何嵌着特高课密令？"

他指尖夹着半张烧焦的电文，片假名落款赫然是她的真名"

南造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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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铅字印在哪里，哪里就是王道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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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造千鹤的枪管顶开他下颌，"

就像你们支那人的油墨..."

她突然扣动扳机，空膛声在排字房炸响，"

只能印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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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抹去脸上的火药残渣，将校样拍在她胸前："

那这份东亚共荣文化基金会的广告稿，课长最好亲自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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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墨未干的"

共荣"

二字正被氰化物蚀成"

丧钟"

。

南造千鹤的枪管在陈默太阳穴压出红痕时，排字房的老式排风扇突然轰鸣。

陈默借势侧头避开致命角度，指尖弹飞桌角的铅字盒——1935年版《辞海》的"

荣"

字铅块精准砸中南造握枪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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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长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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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假意搀扶，袖口暗藏的磁石吸住她领口的微型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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